“我已身在大人的軍營,這方圓十裡都黑燈瞎火,我跑是跑不掉的。大人怕什麼?”宋溫惜問。
央吉想了想,也有道理。
於是,他對倉熊揚了揚下巴:“去,解開他的手。”
倉熊抽出匕首,不甘不願地一刀割斷束縛著宋溫惜的繩子。
宋溫惜揉了揉被勒紅的手腕,走到一個小兵麵前,問:“你的劍,可否借我一用?”
“你做什麼?”央吉不滿地皺眉,一臉防備。
她並沒有回答,而是對央吉道:“大人,可否麻煩大人將長槍舉好?”
央吉不明白她的用意,但想著軍營中這麼多人,總不可能讓她逃了,於是還是照做。
宋溫惜接過小兵遞來的劍,掂了掂。這劍雖然不夠鋒利,也不怎麼輕便,但勉強夠用了。她拿著劍,朝央吉走去。
“大人,準備好了嗎?”她問。
央吉細長的眼睛微眯,點了點頭。
待央吉架好姿勢,宋溫惜狠狠地一劍砍向長槍。
隻見長槍頓時劈成兩截,長槍尖銳的頭掉落在石子地上,立刻變得痕跡斑斑。
“這……這是怎麼回事?!”央吉又慌又怒,連忙仔細查看斷掉的橫截麵。
“這……這不是牛筋木?!這隻是……隻是普通的木頭??”央吉一眼就察覺到不對勁。
宋溫惜冷笑一聲:“正是。”
“怎麼可能……怎麼回事…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!!!”央吉不可置信地衝到那堆已經從馬車上卸下來的兵器前,跪在地上一一檢查著裡麵的兵器。
“這劍……這劍隻是普通的鐵……”
“這方天畫戟,怎麼會這麼脆……”
“都是破銅爛鐵……都是一堆……破銅爛鐵!!!”
央吉崩潰地跪在地上怒吼。
“穆珈勒!!!”
央吉暴怒起身,走到宋溫惜麵前,一巴掌打在她臉上:“混蛋!穆珈勒怎麼會大費周章運這麼一堆破銅爛鐵回來!一定是你們搗的鬼!”
宋溫惜嘴角被牙齒勾破,滲出殷紅的鮮血。
但她還沒來得及回答,央吉的軍營外,便傳來了微弱的馬蹄聲。
“央吉大人!突然有軍隊朝我們軍營的方向來了!”便樓之上,正在戒備的小兵揚聲喊道,然後重重錘響了警戒的鼓聲。
一時間,鼓聲四起。
眾人被遠處來勢洶洶的馬蹄聲吸引,一時間忘記了宋溫惜。
宋溫惜握緊了手中的劍,立刻將劍架在了央吉的脖子上。
“全都不許動!”她揚聲道。
西刺和倉熊回過頭,頓時瞪大了眼睛。
宋溫惜的劍抵在央吉的喉嚨處,她稍一用力,央吉的脖子便滲出血來。
“你好大的膽子!!!”央吉暴怒,青筋暴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