燭燕微微蹙眉,盯著為首騎在馬上的央吉,眼底閃過一絲懷疑。
聽聞央吉為人輕浮,若是真的勝利而歸,定然會囂張跋扈,遠遠就喊他們開城門,怎麼會如此悄無聲息。
他正想著,就聽央吉身邊的小兵喊道:“還不快給央吉大人開門!沒看到我們帶了戰利品回來!”
燭燕神情微鬆。
那小兵一股珈嵐口音,這他是不會聽錯的。而且這作風,像極了央吉。
但他還是十分謹慎,對身旁的小兵道:“去,向央吉大人要他的信物。”
“信物?”小兵撓了撓頭,“央吉大人的信物是什麼?”
“你隻管去要!”燭燕道。
“是!”小兵連忙跑下城門。
此時“央吉”已經駐馬停在城門前。
小兵小心翼翼地上前,聽聞央吉大人脾氣暴躁,一言不合就會拿鞭子抽人,他害怕得很。
可燭燕大人也很可怕,於是,他隻能咽了咽口水,壯著膽子朝“央吉”問:“央吉大人,可否將信物給屬下。”
“央吉”微微蹙眉,他身旁的小兵立刻甩了一下馬鞭,發出破空之聲:“大膽!敢管我們央吉大人要信物?!沒看到我們身後的馬車?!若是再不開門,王若是責改起來,要你的命!”
城門樓上的燭燕聽到了小兵狂躁的言論,他冷笑一聲,懸著的心微微放了下來。
“燭燕大人,央吉大人恐怕要等急了!”爾曼勸道。
他們這些被編進來的薩疆人,在珈嵐的軍中本就沒什麼地位。能被派來守城門,已經算是不錯的待遇。
他可不想添什麼亂子。
“直到了。燭燕冷聲道。
這央吉,還真是像傳聞中一樣的目中無人。
“開城門!”他揚聲對樓下的守衛說。
被派下來要信物的小兵終於鬆了口氣,沒有死在央吉大人的鞭下,是他的幸運。
城門緩緩打開,“央吉”高傲地仰著頭,看都沒看那小兵一眼,便騎著馬帶著自己的兵馬走進了城門。
燭燕也下了城門樓,準備親自迎接這個立了大功的央吉大人。
爾曼已經興高采烈地衝向馬車,去檢查馬車裡帶回來了什麼好兵器。
見燭燕下來,“央吉”卻並未下馬,而是騎在馬上垂眸看著他,一言不發。
在珈嵐受慣了輕視甚至蔑視,燭燕倒也不覺得奇怪。他的手緊緊攥住了身旁的刀,麵上卻隱忍地笑道:“央吉大人辛苦了,連夜趕路,想必十分疲憊,不如……”
“啊!!”遠處剛撩開車簾的爾曼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。
燭燕的話說到一半,微微蹙眉,轉過身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。
可他還未看清,就忽然聽到兵器朝他揮來的破空之聲。
他畢竟從軍多年,身體比意識率先做出反應,立刻抽出劍,擋住了“央吉”的襲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