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望宸死裡逃生,保住了一條命。但他仍舊十分虛弱,一直處於昏迷。
宋溫惜這段時日擔驚受怕,沒怎麼好好吃東西,傷口又總是裂開,身子終究是吃不消。她昏昏沉沉地睡了兩日,才醒過來。
她緩過來之後,便想要去看晏望宸,卻被陳卿安按在床上休養。
“他已經平安無事,眼下還未醒來。倒是你,那日突然昏倒,嚇了我一跳。”陳卿安蹙眉道,“你怎麼會中劍傷?”
宋溫惜抿了抿唇,忽略了替晏望宸擋劍那一段,隻說了自己被央吉擄走的事情。
“沒想到竟然這麼凶險!好在你拖延時間,等到了他來救你。”陳卿安喃喃道,“我若是在你身邊就好了。”
“陳世子有陳世子要做的事情。”宋溫惜安撫道。
陳卿安微微勾了勾嘴角,又嚴肅道:“過兩日你們便要起程回都城,若是你現在不好好養傷,還到處亂跑,傷口若再是開裂,回去路上怎麼辦?”
宋溫惜卻察覺到他話中的蹊蹺:“你不同我們一起回都城?”
陳卿安搖了搖頭:“珈嵐王死了,釗群也死了,珈嵐一時間群龍無首。林策重傷,急需同晏望宸一同回都城。所以我要留在這裡,帶兵駐守珈嵐,還要清理戰後的屍體等等。”
宋溫惜有些不放心:“留你獨自在這裡,安全嗎?不如我們就在臨川城養傷……”
“你擔心我?”陳卿安的嘴角微微揚起。
宋溫惜抿了抿唇:“嗯。”
陳卿安笑道:“放心,珈嵐一時間沒有威脅,更何況,西郊軍會同我一起留下駐守。”
“帶來的藥材已經消耗了不少。臨川城地處偏僻,名貴的草藥不如都城多。還是要儘快將晏望宸送回都城一直才行。”陳卿安正色道。
他拿出一白一青兩個玉瓶,道:“我就是擔心你在珈嵐會遇上什麼危險,才帶了特製的藥膏,會比軍醫的效果更好些。”
“那日你昏倒,我便讓晏時鳶替你上過這藥膏。白色療傷,青色祛疤,你隨身帶著,路上也記得每日塗抹。”他叮囑道。
宋溫惜拿過瓶子端詳一番,又聞了聞,問:“這藥為何軍中不能常備?”
陳卿安無奈地勾了勾嘴角:“這藥膏中有一味名貴的藥材,無法大量製作。一年也就能得十來瓶。”
“這麼珍貴?”宋溫惜微微蹙眉,她捏緊了瓶子,“謝謝你,陳卿安。”
陳卿安笑著摸了摸她披散著的頭發,張口想說什麼,卻被門外的小兵打斷:“陳世子,有事急需世子來處理一下。”
陳卿安看了宋溫惜一眼,有些不舍和擔憂:“……那,你好好休息,不要亂跑。”
“嗯。”宋溫惜乖乖地點頭,閉上眼睛,一副準備小憩的樣子。
陳卿安這才放心地離開了營帳。
宋溫惜躡手躡腳地爬了起來,不知道是不是陳卿安的藥真有奇效,她的傷口沒有先前那麼痛了,隻是衣物摩擦時,仍舊針紮似的刺痛。
這藥效既然對傷口有奇效,想必也能讓晏望宸快些好起來。
她撩開簾子便朝晏望宸的營帳走去。
身後卻突然傳來兩聲輕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