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卿安一眼就認出這是晏望宸的東西,他接過玉佩,心中一陣痛楚:“好。”
他拿著玉佩離開了牢籠,離開前,他回過頭,深深地看了一眼宋溫惜,握緊了手中還帶著她體溫的玉佩,大步朝中庭走去。
內獄中庭,晏望宸依舊站在那,一動不動。唯有背在身後的雙手,緊緊攥成了拳。
“都處理好了?”他聽到陳卿安的腳步聲,問道。
“是。”陳卿安將玉佩舉起,“沈世子讓臣將這玉佩還給陛下。”
晏望宸沉默片刻,緩緩轉過身。
他看著陳卿安手中的玉佩,眼底情緒瘋狂地變幻。
晏望宸接過玉佩,緊緊地攥在手裡,手微微顫抖。
陳卿安咬了咬牙,下定決心,忽然單膝跪在地上,俯身道:“陛下,臣鬥膽請陛下放過沈世子,臣……臣想求娶沈世子!”
劉公公慌了神,他看了一眼晏望宸,連忙道:“陳世子,慎言!”
陳卿安依舊俯身道:“陛下,臣是真心的,臣對沈世子是真心實意……”
他話未說完,就聽晏望宸劇烈地咳嗽起來。陳卿安止住話,抬起頭,隻見晏望宸臉色慘白,痛苦地捂住胸口。
下一瞬,他竟噴出一口血,昏了過去。
“陛下!”陳卿安連忙接住了晏望宸,對劉公公道,“快請禦醫!”
……
夜晚,牢中,陰冷的風從頭頂的窗戶偷偷刮進來。
角落似乎有老鼠,淅淅索索地發出聲響。宋溫惜將被子裹得緊緊的,卻還是一陣陣地覺得冷。她將頭也埋進被子,將那恐怖的聲音蓋住。
不過,這都不算什麼。如果這就是晏望宸的懲罰,她受得住。他說過不會殺自己,那如今隻要熬過牢中這段時間,就能回家了。
畢竟她為了讓沈悅露出馬腳,故意挑起了沈悅的欲念,害得他回城堵上遇襲。他生氣,也是應該的。
唯一難捱的是,對小魚的不放心和思念。她回到都城來,都沒能見上他一麵,便被關了進來。也不知他吃睡可好。
宋溫惜昏昏沉沉地想著,沒見到也好,若是見過了再走,恐怕小魚又會哭鬨。
她正努力讓自己入睡,保持體力,卻忽然有腳步聲傳來。
宋溫惜驚醒,連忙起身。難道是晏望宸心軟了?
可是,來人並不是晏望宸。隻見一個蒼老的禦醫帶著一個宮女朝她走來。
“沈世子,陛下讓老奴為世子換藥。”禦醫將藥箱放下,對她解釋道,然後等待守衛打開牢門。
“有勞大人了。”宋溫惜客客氣氣地道。
她有一絲失落,看來他是真的很生氣。隻是,不知道這氣,什麼時候才能結束。
守衛離開,禦醫背過身,宮女按照禦醫的吩咐,幫宋溫惜換藥。冰涼的藥膏塗抹在她後背上,讓她微微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