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宮人送來了豐盛的晚膳,還有一些補品。宮女貼心地為她沐浴更衣,還送來了不少乾淨的女裝。
既來之則安之,她也不客氣,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,換上了合身的衣裳,準備好好休息。
可是,深夜,宋溫惜躺在晏望宸寬大的床上,翻來覆去都睡不著。
她思念小魚,思念到了極點。
小魚從小到大,從未離開她這麼久,小時候還好些,這個歲數,正是粘人的時候。她睡不著,便索性坐起身,走到窗邊,打開了窗戶。
冷風頓時吹了進來,將她的發絲都吹亂。新鮮的空氣湧進房內,清冷的月光照進屋中。她在寢殿中憋悶了許久,現在終於暢快了些。
她盯著院中高大的杏樹發呆,此時正是銀杏葉變得金黃的時候,微風吹過,銀杏葉紛紛飄落,閃著金光,在寂靜的深夜中訴說著無人欣賞的美麗。
這兩日,她與晏望宸頗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,兩人似乎又開始了對彼此的試探。
他沒有問她在牢中過得有多苦,她也沒有問他胸口的傷還疼不疼。
她本意並不想這樣。
雖然氣惱他將她關進牢中不聞不問,也氣他故意在她麵前做戲,可是,想起先前他中箭回營的樣子,她的心就揪痛起來。
想到這,宋溫惜輕輕歎了一口氣。夜裡的風還是冷了些,她抬手想要關上窗,卻猛然瞥見了一旁角落裡站著的黑影。
她嚇得一顫,定睛看去,隻見一身黑衣的晏望宸靜靜地站在月色之下,就這麼專注地看著他。
宋溫惜心中微微一驚,他究竟在這裡站了多久,仿佛一尊雕像一般。月光溫柔地灑在他身上,投射出長長的陰影。
她連忙推開門,緩緩朝晏望宸走了出去。
“陛下站在這兒做什麼?”她有些疑惑。
晏望宸沒有回答,隻是冷著臉垂眸看著她。他緊繃的下頜代表他正在生氣,可是究竟氣什麼,她也想不明白。
晏望宸的視線落在她單薄的衣物上。宮人已經為她換上了女子的衣裳,此時她穿著單薄的裡衣,露出纖長的脖子和鎖骨。
自從她女子身份被眾人知曉之後,她便沒有再束過胸。
此時微風拂過,她的裡衣緊緊貼著她的身體,描繪出她婀娜的身姿。姣好的曲線和盈盈一握的腰肢讓他喉嚨發緊,他眸色愈發深沉。
宋溫惜見他沉默不語,心中疑惑。這人不去書房就寢,跑回來做什麼,該不會是改變了主意,想要她讓位置吧?
她想到這個可能,擠出一絲微笑,道:“陛下若是想回寢殿睡,不如放臣回沈府,臣……”
話沒說完,晏望宸便忽然將她扛在了肩頭。
宋溫惜驚叫了一聲,她以為他要將自己丟出去。待她回過神,才發現,他正扛著自己往屋中走。
“陛下……該就寢了。”她掙紮道。
晏望宸重重地在她的臀上拍了一下,道:“彆動。朕不在,恐怕你也睡不著。”
“你……”宋溫惜的臉頓時羞紅。
她確實睡不著,可,還不是因為他不讓她見小魚?
他不顧她的反抗,就這麼將她扛回屋中,輕輕放在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