丞相慌張地跪在地上,他瞥了一眼宋溫惜,道:“王爺不必驚慌,我們手上有皇後娘娘!陛下不敢拿我們怎麼樣!更何況,那林將軍,手傷還未痊愈,射不了箭!”
“你……”裕王恨得咬牙切齒,方才兩人還謀劃著將來的事,眼下就計劃落空。
他所有的兵馬和土地都被晏望宸收回,他什麼都沒有,唯有和晏望宸同係的帝王血脈。他必須仰仗有丞相,誰知丞相竟是個靠不住的。
“林策射不了箭,他的銀甲兵也不是吃素的!”裕王咒罵道,“你的私兵,可鬥得過征戰沙場、死人堆裡爬回來的銀甲兵?”
“更何況,你現在的兵馬,都還不夠銀甲兵殺個儘興的!”
丞相啞然。
他怎麼也想不通,自己的私兵怎麼會一直都沒趕來……
宋溫惜伸長了脖子,朝遠方看去。
馬蹄聲漸近,銀甲兵漸漸現出身形。
為首的那人,卻並不是林策,而是晏望宸。
宋溫惜忽然明白過來,晏望宸看著她的時候,已經將她認了出來。隻是不知是怕打草驚蛇,還是早就知道裕王一定拿著匕首威脅著她的性命,他放他們走了。
她心中百感交集,眼底漸漸濕潤。
他有一次認出了她。
宋溫惜目光灼灼地盯著那個策馬奔騰的身影。
但不等晏望宸帶著兵馬靠近,裕王一把將她拉下了馬車,然後讓人牽來了幾匹快馬。
宋溫惜掙紮不過,被橫放在馬背之上。裕王騎上馬,帶著她朝林間奔去。丞相也騎著馬,帶著一小隊兵馬,在後方緊緊跟著。
一行人原本在此等候三方兵馬集結,沒想到卻變成了狼狽奔命。
忽然,身後傳來“嗖嗖”幾聲,隻聽在隊伍最後的士兵慘叫一聲,連人帶馬倒了下去。
“晏望宸擅箭!我們一群人一起逃跑,隻能給他當活靶子!”裕王揚聲對丞相道,“分開!我們兵分幾路!”
說著,他甩動韁繩,和丞相朝著不同的方向策馬奔去。
宋溫惜雖然看不清,但她聽得見。
馬蹄聲漸近,有人一直緊緊跟著裕王。
裕王想要改變方向,那人就會射出一箭,逼得裕王隻能不斷向前。
宋溫惜被顛得想吐,頭暈目眩。
忽然,裕王突然勒馬,一個急停,宋溫惜險些被甩出去。
“該死,沒路了!”裕王咒罵道。
宋溫惜微微側過頭,這才看到馬蹄前方,是陡峭的懸崖。裕王身下的馬驚得連連後退,宋溫惜一個失重,險些落下馬。
裕王不敢丟下她這個人質,於是他不得不一手按住她的背,一手穩住韁繩。
“晏瑾。”晏望宸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。
裕王渾身一震,緩緩回過頭。
晏望宸站在離他兩丈遠的地方,揚聲道:“你已經無路可逃了,束手就擒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