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裕王若是死了,她就成了逼死晏望宸弟弟的凶手。
她以後要怎麼麵對他?
就像裕王說的,若是裕王死了,她和晏望宸,還能恩愛如初嗎?
所以她毫不猶豫地將他拉了回來,可是不知是她用力過猛還是怎麼,腳下的土地突然鬆動。
宋溫惜整個人便朝著山崖墜了下去。
掉落山崖的那一瞬,她看到了晏望宸驚恐地瞪大了鳳眸。她從來沒有看到他這麼恐懼的表情。
他朝她撲了過來,用力地伸出了手。
她忽然想起先前在絕情峰掉落山崖時,他也是這樣義無反顧地朝她撲了過來。後來淄陽王說,就是因為那日他毫不猶豫地朝她奔去,才讓他願意帶兵離開臨川城。
可她還沒來得及告訴他。
她有好多話,都沒能好好告訴他。
這段日子他將她關在憐鏡宮,她以為他因為沈悅的事,厭惡自己。可看著他因為自己而驚慌失措的模樣,她才知道,原來他的愛意從未改變。
隻是,這一次太晚了。
晏望宸隻抓到了她的衣角。
身體的墜落隻停頓了一瞬,他還沒來得及將她拉上來,衣角便發出破碎的聲音。
失重感又襲來,宋溫惜看著晏望宸的眸中被絕望填滿,她微微一笑:“照顧好小魚。”
她隻來得及說這麼一句,身體就落入雲霧之中。
懸崖之上,傳來晏望宸撕心裂肺的喊聲,響徹雲霄。
宋溫惜緩緩閉上眼睛,準備迎接最後的疼痛。
……
……
微風拂麵,陽光明媚。今日天氣甚好,喬姨和趙叔準備去河邊捕兩條魚吃。
他們背著魚竿來到河邊,深不見底的河水中滿是肥美的鯽魚,正肆意地遊來遊去。河岸兩邊是茂密的樹林,層層交疊,影影綽綽。
在這地方釣魚最是愜意,因為樹蔭涼爽,魚兒成群。
“今日多捕些,李家的媳婦剛生了孩子,可以給她送些過去。”喬姨笑盈盈地道。
“好,都聽你的。”趙叔寵溺地應道。
自己的媳婦兒最是心善,總惦記著村中的人。
兩人掛好魚餌,丟進水中,坐在岸邊等著魚兒上鉤。
釣魚是件磨人的事,急不得。所以兩人備了許多吃食,準備悠哉悠哉地邊吃邊釣。
忽然,聽得“噗通”一聲巨響,將兩人嚇了一跳。
喬姨一個哆嗦,朝聲音的方向看去。
隻見水流不算湍急的河水中,突然多了一個女子!
“老趙,你快看,那是啥?”喬姨緊張地站起身,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向那女子的身體,“那……那不能是水鬼吧?”
趙叔也朝那女子看過去,他瞳孔一震,不可思議地朝天上看去。
茂密的樹枝有折斷的痕跡,顯然這女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。
“什麼水鬼,我看分明是個人!”趙叔連忙起身,跳下水,將那女子撈了上來。
那女子臉色發青,嘴唇也微微發白。濕透的烏發纏在身上,整個人都沒了意識。
“哎呀,她不會死了吧!”喬姨害怕地躲到趙叔身後。
趙叔連忙探了探女子的鼻息,驚呼道:“還有氣息!快帶去給老李看看!興許還有救!”
喬姨扶起那女子,讓她趴在趙叔的背上,趙叔背著她,飛快地朝村中跑去。喬姨收拾好魚竿,連忙也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