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爹說,關他屁事。”小魚學著晏望宸的語氣,重複給宋溫惜聽。
宋溫惜啞然,晏望宸竟然在小魚麵前爆粗,不知道這個年紀是最容易跟著大人學壞的嗎?她連忙道:“爹爹大概是氣壞了,這話不好聽,小魚不要學。”
“知道了,娘。”小魚又摟上宋溫惜的脖子。
淄陽王知道自己寶貝女兒回來了,連忙從沈府趕到宮中看望她。
他趕到寢殿時,宋溫惜正幫剛睡醒的小魚洗臉。淄陽王大步走進寢殿,看到宋溫惜的一瞬間,眼眶就變得通紅。
“為父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!”淄陽王雙手緊緊攥成拳,克製著內心翻湧的情緒。
他想要上前抱抱她,可是想到進宮時聽說她受了傷,他不敢輕舉妄動。
“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,怎麼會沒事?”淄陽王有些疑惑。
宋溫惜一邊給小魚穿衣裳一邊給他講了事情經過。
淄陽王重重地鬆了口氣:“還好你福大命大,遇到兩個心善的人。否則……”否則什麼,他想都不敢細想。
“那日陛下被人抬回宮,身上全是血,本王以為……以為他……”他重重皺眉,“本王後來才知道,他是因為你墜崖,氣急攻心,才吐了血。”
竟然真有此事。宋溫惜的心一沉。就算影兒會撒謊,可是淄陽王沒有理由會騙她。
“陛下醒後,打了裕王二十軍棍,並命他以後不許入宮半步。”淄陽王看著宋溫惜的臉色,又道。
“我救裕王,原本就是不希望看到他痛失親人,他如今如此責怪裕王,倒是毀了我的初衷。”宋溫惜輕歎一聲,“現在,我也算還了裕王一命,不欠他什麼了,希望陛下……也不要再計較了。”
“這些話,需得你親自說給他聽。”淄陽王道。
“外祖父,小魚好久沒有跟外祖父上街了!”小魚在宋溫惜懷中待不住了,鑽進淄陽王懷中,撒嬌道。
“你娘親剛回來,你不跟她好好親熱親熱,就想著上街?”淄陽王瞪他。
“我想娘親一起。”小魚害羞地看向宋溫惜。
這小家夥,是還有些認生呢,不好意思直接邀請宋溫惜。
宋溫惜笑了笑,道:“好,過兩日娘就陪你去。”
小魚這才滿意地跑到一旁,擺弄晏望宸給他留下的木製人偶。
“對了父親……”宋溫惜說著,眼睛飄向小魚手中的人偶。
可她忽然發現,那個不起眼的人偶,細看之下竟然長得有幾分像自己。
“這是……”她有些疑惑。
“這是爹爹雕的,說我想娘的時候,就看看這個。這樣就不會忘記娘了。”小魚把人偶抱在懷中。
他有些不滿地道:“雖然是給我的,但是爹總搶去,拿著發呆。”
宋溫惜心一顫,胸口被一股暖流填滿。
睹物思人?想到他隱忍的表情,和沒說出口的那些話,她想要回梅堯村生活的話,就堵在喉嚨裡,說不出口。
“溫惜。”淄陽王見她眸中滿是掙紮,不禁勸道,“我知道晏望宸曾經做過許多蠢事,讓你傷心。可是不能否認,他愛你入骨。”
“你失蹤了多久,他就拖著孱弱的身子在山崖下找了多久。雖然本王也氣他,可說來說去,還不是因為沈悅。”
淄陽王重重地歎了一口氣:“如今沈悅已經死了,朝中那些亂臣賊子,也都被他親手收拾得乾淨徹底,你們二人之間,還有什麼放不下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