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在下送送大夫。”黑衣暗衛隨著大夫出了門。
宋溫惜舒了一口氣,看來晏望宸這條命算是保住了。此刻他的額頭摸著已經沒有那麼燙,臉色也慢慢恢複血色,她終於能放鬆下來。
過了許久,黑衣暗衛又回到房中。
他手腳很快,已經帶回來了內服外敷的藥,交給了宋溫惜,並對她說:“溫姑娘,在下需得回府中調查殿下中箭一事。方才在下已經檢查過周圍,此處沒有危險,亦無人追來,姑娘放心。殿下……就麻煩姑娘照顧了。”
宋溫惜知道此時事態危險,也指望不了彆人,隻能她來服侍這個祖宗,於是歎息一聲,道:“你去吧,我會好好照顧他的。”
黑衣暗衛聞言,放心地上馬,立刻又馬不停蹄地往晏望宸的府中趕去,留下一道煙塵。
宋溫惜艱難地掰開晏望宸緊握著她的手,總被他這樣抓著,什麼都做不了。她還得給他煎藥,還得給他研磨敷料,還得煮些熱水再給他擦擦身子。
可是宋溫惜剛掰開一根手指,就聽見晏望宸暗啞的嗓音低聲說:“不要走。”
宋溫惜驚喜地抬眸望向晏望宸的臉,隻見他已經蘇醒過來,鳳眸微睜,眼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。
“你醒了?可還覺得痛?”宋溫惜問完便覺得自己問了句廢話。
怎麼可能不痛?那箭傷極深,若不是晏望宸健壯魁梧,隻怕都要被射穿了。
“你守了我一夜?”晏望宸沒有回答她,聲音有些嘶啞。
“你半夜發了熱,我自然隻能守著你了。”宋溫惜說著,手又微微掙紮。
“你的手怎麼了?”他眼尖地發現了她手臂上的傷口。
她連忙將袖子放下,遮住傷口:“隻是不小心劃到了,不礙事。你鬆鬆手,我得去給你煎藥了,你渴不渴,可要喝些水?”
晏望宸卻抓著她的手不放,他細細看了看她手上的傷口,又瞥見放在一旁的帶血的簪子,他喉結微動:“這傷分明是……你是怕自己睡著?”
宋溫惜沒想到他居然能識破她的心思,便輕輕抽出自己的手,道:“殿下醒了就好,我去給殿下燒點熱水。”
晏望宸也沒力氣拒絕,隻能躺在床上,虛弱地看著她走出房門。
宋溫惜連忙去廚房忙活了一陣,雙灶齊開。燒好了熱水,吹了又吹,待水變溫,才小心翼翼地將晏望宸扶起,再將水送到晏望宸嘴邊:“慢慢喝,彆嗆到。”
晏望宸起身時明顯還是痛的,忍不住眉頭緊皺,麵色痛苦。
他緩了緩,然後低頭抿了口水,潤了潤乾渴的嗓子。
“將晚呢?”他問道。
“誰?”宋溫惜疑惑。
“我的暗衛。”晏望宸說。
原來暗衛叫將晚,宋溫惜心下了然,道:“他回你府中調查縱火中箭一事了。昨日究竟發生了什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