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裡,宋溫惜屋中亮著點點燭光,窗戶微敞,屋外有不知名的鳥在啼叫。四周一片寂靜,宋府的眾人早已陷入沉睡。
忽然,窗戶邊傳來一陣響動,一個黑影翻身進入了宋溫惜的房間。
宋溫惜翻書的手一頓,卻麵不改色,仿佛已經習慣了。不用猜,一定是晏望宸又夜闖宋府了。她原本還想著找機會要同他見一麵,沒想到他竟自己找上門來。隻不過這方式……
“太子殿下,深夜闖入女子閨閣,實在與太子的身份不符——唔——”
她話音未落,便被晏望宸拉過,激烈地擁吻。他炙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,身上帶著淡淡的香氣。溫熱的體溫透過衣物傳到她身上,隔著衣裳也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肌肉。
宋溫惜絲毫沒有反抗,杏眼微睜,看著近在咫尺的晏望宸,沒什麼情緒也沒什麼感情,任由晏望宸胡來,卻絲毫沒有回應。
晏望宸終於察覺到不對,抬起頭,凝視著她水亮的眼眸。
宋溫惜此時才緩緩開口:“殿下不好好在東宮待著,來我房中做什麼?”
晏望宸低聲說:“我很想你。幾日不見,度日如年。”
宋溫惜沒有回應,隻是微微一笑,道:“恭喜殿下登上太子之位,從此高枕無憂。”
他終於達成了他的心願,除掉了大皇子和皇後,從此再也沒有人能威脅到他。
晏望宸看著宋溫惜皮笑肉不笑的臉,問:“我做太子,你並不開心?”
“開心。”宋溫惜回道,“隻不過,太子殿下日後不要再來宋府了。”
“為何?”晏望宸瞳孔一暗。
他剛入住東宮,忙得不可開交,又要清點人手,又要聽翰林院的老頭子授書講學。如今父皇願意讓他輔佐政事,但他仍需韜光養晦,不露鋒芒,免得父皇猜疑。
他疲憊不堪,卻還是想著來看她一眼。畢竟日後他出宮不便,同她見麵的次數隻會越來越少。
她卻乾脆要他不要再來?
宋溫惜心中微痛,淺笑著說:“我已經助殿下登上太子之位,殿下如今也無需解毒了,我該與殿下告彆,不再相見。殿下也應當謹記自己的身份,謹言慎行,不要做出格之事。”
從今往後,晏望宸就是太子了,亦是日後的皇帝。
皇帝後宮佳麗三千,而她隻想與一人共度餘生。要她看著他娶妻納妾與他人共度春宵,她承受不了,寧願遠離。
他們注定有緣無分,長痛不如短痛,越早斷,對兩人越好。
“你這是要同我撇清關係?”晏望宸臉色沉了下來。
宋溫惜從懷裡掏出了他之前給她的玉佩,說:“殿下說過,待殿下登上太子之位,便將玉佩收回。這個東西該還給殿下了,禦賜之物,我這樣的身份,拿著總是燙手。”
晏望宸接了過來,眼神黯然地看了她一眼,說:“我送出去的東西,斷然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,既然你不要,扔了吧。”
說著手一揚,便要將手中的玉佩扔出去。
“等等!”宋溫惜再也維持不住表麵的平靜如水,連忙伸手去搶,卻被晏望宸順勢攬進懷裡,緊緊抱住。
“你明明在乎我,為何總要拒絕我?”晏望宸在她耳邊低聲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