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溫惜掃了眼將她們團團圍住的黑甲衛。如此看來,這些人……恐怕大皇子的私兵。狩獵之日,大皇子突然出現,又帶著這麼多兵……
晏時鳶見到來人,驚喜地叫道:“皇兄!你怎麼在這兒?”
下一瞬,她的語氣變得遲疑:“……皇兄……怎麼……會在這兒?你不是被父皇發配邊疆……”
大皇子狹長的眸子閃過一絲狠戾,勾了勾唇角,輕蔑地笑道:“怎麼,皇妹見到我不開心?”
晏時鳶下了馬,有些拘謹,又有些忐忑不安。
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大皇子,咬了咬唇,道:“我日日夜夜都擔心皇兄,擔心皇兄在邊疆吃苦,可是……皇兄不該回來,若是被父皇知道了……”
她哽住,仿佛意識到了什麼,聲音帶了一絲顫抖:“皇兄回來,是要做什麼?”
宋溫惜也下了馬,警惕地環顧四周。周書禮和沈悅僵在原地,不敢下馬,也無處可逃。
趙遲語緊緊抓著韁繩,沒有要下馬的意思,她反而繃緊身體蓄勢待發,仿佛看準了機會便要逃走。
此時幾人都逐漸明白,大皇子此次回城,帶了這麼多黑甲衛,又選在狩獵的日子,隻怕目的並不簡單。
大皇子走近晏時鳶,輕笑著溫柔地理了理她垂下來的發絲,聲音寒如霜:“是啊,父皇若是知道了,會很生氣吧。”
他頓了頓,又道:“所以,我需要皇妹你,來讓我的父皇冷靜冷靜。”
“皇兄到底要做什麼?”晏時鳶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哥哥似乎很不對勁。
“等會兒你就知道了。”大皇子的笑容驟然斂起,冷聲道:“都給我綁起來,帶走!”
“皇兄!?”晏時鳶不可思議地看向他。
一旁的黑甲衛已經拿來麻繩將她的手捆住,宋溫惜也被綁了起來。黑甲衛去牽周書禮和沈悅的馬,二人不會武功,又柔柔弱弱,反抗不了半分,便隻能順從地下了馬。
此時大皇子再也不是往日裡溫潤如玉的模樣,而是眼神陰狠,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拳。這模樣讓晏時鳶覺得陌生。
“公主殿下,你還不明白嗎!”久久不語的趙遲語聲音尖銳地說,“大皇子現在是要起兵謀反!”
說罷,她不等黑甲衛近身,便猛地拉緊韁繩。身下的馬嘶鳴一聲,揚起前蹄,狠狠將她身前攔著路的黑甲衛踢開。
緊接著,趙遲語絲毫沒有猶豫,揚起馬鞭狠狠一甩:“駕!”
她的馬立刻如同離了弦的箭一般衝出重圍。她回身喊道:“公主殿下,我去搬救兵來!”
黑甲衛剛要追上去,大皇子卻抬了抬手,製止了他們:“不必追了。總要有人去告訴那老頭子,公主在我手上。”
宋溫惜等人的眼睛全都被蒙住,手也被綁住。她們幾人在強壯的黑甲衛手下,毫無反抗之力。唯一有些功夫和蠻力的趙遲語,此時也跑走了,幾人瞬間有些絕望。
晏時鳶的眼睛還沒有被蒙住,她依舊無法接受現實,眼底湧起濕氣:“皇兄……我同你一起長大,皇後娘娘待我如親女兒一般,你竟然如此對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