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有什麼了不起,還不是淪為階下囚!”黑甲衛不耐煩地說,“快走!彆逼我扇你!”
“大皇子呢?!我要見我皇兄!”晏時鳶不甘心受辱,厲聲道。
黑甲衛抽出身上的馬鞭,道:“大皇子說了,公主若是不聽話,就打到公主聽話!反正,隻要不死就可以。”
“皇兄他……”晏時鳶聞言,又紅了眼眶。
她似乎還無法接受大皇子突然的變化,心裡還帶著一絲希望,期盼著大皇子隻是嚇嚇她,並非真的要她受傷。
她張了張口還想說什麼,卻被宋溫惜製止。
“公主,小不忍則亂大謀。”宋溫惜湊近她低聲道。
“彆嘟嘟囔囔的,還不快走!”黑甲衛甩了一下鞭子,發出破空之聲。
周書禮和沈悅嚇得一哆嗦,腿微微顫抖地往前邁去。宋溫惜用眼神安撫了下晏時鳶,便和她一同朝佛像後麵走去。
繞過佛像後,有個小小的後門。穿過後門,有三個小房間,左邊的是柴房,中間的是齋堂,右邊是雜物間。
旁邊還有馬廄,黑甲衛已經安頓好他們的馬匹,正在給馬喂著糧。
宋溫惜瞥了一眼,喂的是乾草、秸稈和黃豆,都是些精飼料。
她有些疑惑,大皇子被貶為平民,又發配邊疆,如何能有銀子來買這麼多精飼料?
他身無分文,卻又要雇私兵,又要養馬匹,所需的銀兩不會是尋常人能夠負擔得起。那他此次謀反,必然是有身份顯赫之人相助。
宋溫惜想到這,心中一驚,腳步頓住。難道聖上身邊,有謀逆之臣?
黑甲衛見宋溫惜原地發呆,猛地推了她一下:“還不快進去!發什麼呆!”
宋溫惜被推得踉蹌了下,跌跌撞撞地走進柴房。
柴房不大,兩個人進去已是擁擠,周書禮和沈悅便被推到了雜物間。
“好了嗎?大皇子在催了。”另一個黑甲衛跑過來問。
他看向房內,晏時鳶發絲淩亂,美目含淚,朱唇死死咬著,纖細的脖子之下,衣領也在掙紮中微微敞開。
黑甲衛突然覺得喉嚨發緊,他蹲下身,用自己的臟手摸了摸晏時鳶白皙的臉蛋,沉聲道:“公主何時如此委屈過?現在這樣子,看起來倒是彆有一番淒美的韻味。”
“彆碰我!”晏時鳶的臉撇向一邊,躲開了他肮臟的手。
方才凶神惡煞的黑甲衛推了推他:“你不要命了?這可是大皇子的妹妹。”
“誰是我的妹妹?”大皇子陰沉的聲音從黑甲衛身後傳來。
兩個黑甲衛立刻跪下行禮:“大皇子。”
“皇兄……”晏時鳶朱唇輕啟,仿佛看到了希望,委屈地喊道。
大皇子看向晏時鳶,他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,仿佛在看一個沒有生命的物件。
半晌,他冷冷地對那個垂涎公主的黑甲衛道:“本皇子日後再無皇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