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望宸歎了口氣,他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宋溫惜抱起,往正確的方向走去。
宋溫惜抗拒地掙紮起來:“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“彆動!”晏望宸死死扣住她,抱著她大步走著。
他邊走邊問:“你幾時醒來的?陳卿安不在嗎?怎麼連水都沒給你喝?”
“……陳世子被國淵候叫走了。殿下快將我放下,這樣不妥。”宋溫惜輕咳著,身體依舊十分抗拒。
晏望宸看了一眼她,見她即使手放在不舒服的位置,也倔強地不肯摟住他的脖子,他忍不住輕笑了一聲,道:“不放。”
宋溫惜抿了抿唇,隻能作罷,她拗不過他。
晏望宸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她的房間,將她輕輕放在床上,扯過被子幫她蓋好,道:“軍營沒那麼多下人可使喚,我去幫你燒壺茶來。”
“不用了!”宋溫惜連忙叫住他,“不必勞煩太子殿下,等陳世子回來我問他要便好。”
她已經完全不想同他扯上任何關係。
聽到她涼薄的聲音,晏望宸的腳步頓住。
他轉過身,她已經躺下身,麵朝牆壁,背對著他,背影清冷又疏離。
晏望宸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,聲音似乎有些猶豫:“剛才……你都聽到了?”
宋溫惜將自己裹得更緊,努力裝作不在意道:“不知殿下在說什麼。”
晏望宸緩緩走了過來,在她床沿坐下,柔聲問:“身上還難受嗎?先前在路上,你身體不適,為何不說?一直強撐著,將內傷越拖越重。”
“就算說了也無處醫治,隻怕會拖累大家,殿下無需掛心。”宋溫惜輕描淡寫地說著。
她那時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傷到了何種程度,因為一直在逃,也顧不上那許多。
現在才想起來,自己先前被黑甲衛狠狠踹了一腳,又被木柴砸了數下,傷勢必然不輕。後來又一路奔波,爬山洞掉陷阱,吃不好睡不好,這才愈發嚴重了。
見她不肯轉過來,甚至不肯看他一眼,晏望宸歎息一聲,解釋道:“你可是因為我沒有陪你,生氣了?前些天我一直守著你,隻是以為你沒這麼快醒來,所以才離開了一會兒……沈姑娘畢竟是為了救我,才傷了臉,我總不好忘恩負義,棄她不管。”
晏望宸的每一個字都讓她覺得刺耳。
“殿下自然是知恩圖報的,我深有體會。殿下也無需同我解釋什麼,我這點傷不足掛齒,休息幾日便能恢複如初。”宋溫惜的聲音清清冷冷,“倒是沈姑娘,可是為了救殿下而傷了臉,殿下多去關懷一下也是理所當然。”
見她如此“善解人意”,他眼神一沉,聲音暗啞地問:“那你呢?”
“不是還有陳世子?”宋溫惜故意這樣說。
畢竟晏望宸方才不也是同沈悅說:有陳卿安守著她,無須擔心?
晏望宸聞言,眼底湧起一絲怒意,可宋溫惜背對著他,毫無察覺。
他故意試探著問:“若是沈悅的臉治不好,留下傷疤,便毀容了。她畢竟是為了救我而毀容,或許我隻能娶她為妻。你可會生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