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溫惜自知冒險,可既然她貪心想要兩全,那就必然要冒風險。
“各位不如考慮考慮,讓我試一試,若是成了,人質皆可保住。”宋溫惜再次嘗試說服他們。
淄陽王摸了摸下巴,問:“軍中就沒有武藝高強的女將嗎?”
“沒有。”宋溫惜搖頭,“沈姑娘周姑娘自然不會替我宋家以身試險,公主又身份尊貴,不能出差池,而我長姐身子還未痊愈,如果真的出事,她腿腳跑不快……”
“不行!我絕不同意!”晏望宸怒聲打斷了她。
……
宋溫惜回過神,遠遠便看到了軍隊的末尾,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,策馬奔馳,大聲喊著:“讓開!”
身披鎧甲的士兵們見到她,紛紛一臉驚訝地讓開了一條路。宋溫惜猛地勒緊韁繩,將馬停了下來,然後翻身下馬,飛快地朝最前麵跑去。
將晚早就發現了她的蹤跡,提前上報給了晏望宸。
原本在馬背上一身戎裝的晏望宸,眼底閃過一絲慌亂。他回頭望過去,隻見宋溫惜帶著一臉怒意走了過來。
陳卿安夜回過頭,有些不安地看著宋溫惜,擔心她會當場大發雷霆。
可宋溫惜卻沉默著,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,死死咬著牙,一聲不吭。她雙手在身側緊緊地攥成拳,指甲都嵌進手掌。
她很想對晏望宸等人破口大罵,可她不敢。因為,交換人質已經開始了。她不能發出任何聲響,唯恐對麵的大皇子看出破綻。
她隻能死死地盯著往中間空地上走的雙方人質。
隻見趙遲語的手被反綁著,一步一步緩緩地朝對麵走去。她身邊的人,梳著宋嫣然的發髻,戴著宋嫣然的發簪,穿著宋嫣然的衣服,但身型卻比宋嫣然略微瘦弱矮小一圈。
她此時正偷偷用一把匕首抵著趙遲語的腰間,讓趙遲語不敢造次。
是香芙!
這個原本屬於宋溫惜的位置,香芙替她去了。
她想起昨夜香芙說的那些話,鼻尖微微有些發酸。
宋溫惜這時候才略帶涼意地看向晏望宸,冷冷地低聲道:“殿下好會玩弄人心,難怪昨日懲罰了沈姑娘,看來,是想讓香芙對殿下死心塌地,俯首帖耳吧。”
她昨日便在奇怪,為何晏望宸會如此重罰沈悅。以他以往的風格,沈悅打了香芙一巴掌,她也打了沈悅一巴掌,已經還清,何須再施以杖刑?
她現在都明白了,晏望宸這是在收買人心,讓香芙心甘情願地為他赴死。
晏望宸看都沒看她一眼,目光緊緊鎖在往前走著的香芙身上。
他聲音清冷,帶了一絲冷漠,沒承認也沒否認:“宋姑娘不是肯定自己的法子沒問題?那為何香芙就去不得?”
宋溫惜被他的話噎住。
她沉默半晌,才沉聲道:“任何法子都有風險,隻是,我身為宋家人,為了宋家冒險,是理所應當。可香芙不過一個外人,憑什麼要她替我冒險?!”
“宋姑娘是這樣想的?”晏望宸瞥了她一眼,“香芙可不覺得自己是外人,她說,你是她唯一的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