帳內,晏望宸將宋溫惜抵在柱子上,唇貼上她的唇。她撇開頭避開他的吻,他便抬手將她的臉又掰正,並用力地咬了一口她的紅唇。
宋溫惜痛得用力去推他的肩,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傷口。
他吃痛地鬆開她的唇,抬手捂住自己的肩。再放下手時,手掌中滿是血跡。
兩個人都劇烈地喘息著,宋溫惜胸口劇烈地起伏,眼神不悅地盯著他,卻絲毫沒有心疼的意思。
晏望宸勾起嘴角,輕笑一聲:“你現在對我,倒真是狠心。”
她狠心?宋溫惜心中冷笑。
當初在莊子上時,他眼睜睜看著她被村民欺負,後來他又趁她醉酒偷偷清空她的香囊,還誘惑香芙讓她替宋溫惜去交換人質,他又何嘗不是狠心的一個人?
察覺到她眼底的冷意,晏望宸直起身子,將她拉到床邊,自己倚在床頭,道:“痛,替我上藥。”
他麵無血色,嘴唇也微微發白,看上去十分虛弱。
宋溫惜微微撇過頭,不去看他流血的傷口,狠心道:“還是讓沈姑娘繼續為殿下包紮吧,我粗笨不堪,隻怕會弄痛殿下。”
晏望宸眼底泛起一絲醋意:“先前替陳卿安包紮時,怎麼不見你推脫?輪到我,就說自己粗笨不堪?”
她沉默不語。
“怎麼?看見沈悅在我帳中,吃醋了?”晏望宸心底泛起一絲希望,他嘴角微微勾起,解釋道:“不是我讓她來的,是她非要替我包紮……”
“殿下若是不想要沈姑娘來,我就去找軍醫過來。”宋溫惜不想聽他狡辯,打斷了他的話,冷冷地說道。
她知道他慣會蠱惑人心。
就像他先是對香芙百般嗬護,甚至不惜為了香芙處罰沈悅,然後再讓香芙心甘情願地為他涉險。這一環扣一環,不都是他設計好的?
何況,他從未真的拒絕過沈悅不是嗎?
她轉身想走,晏望宸卻死死拉著她的手。
兩人對峙間,淄陽王突然撩開了簾子,走了進來。他一身戎裝,似乎剛從軍營外回來,還未來得及更衣,便來找晏望宸。
他進晏望宸的營帳向來不需要通報,沒想到會撞見這尷尬的場景。
他見帳中的兩人表情都不太對,挑了挑眉,道:“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。”
“不,王爺來得正是時候,我正要走。”宋溫惜想要甩開晏望宸的手,可他仍舊抓著她,哪怕肩上的傷已經崩裂開來,血順著肩膀滴落在床褥上,染紅了半邊身子,他也不放手。
淄陽王見晏望宸這副樣子,雙臂環胸感慨道:“還好殿下的毒已解,不然,還真是經不起這麼折騰。”
淄陽王的話讓宋溫惜一愣,毒解了?是她想的那個毒嗎?
晏望宸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慌亂,他焦急地給淄陽王使眼色。
“什麼時候解的?”宋溫惜心中一緊,她盯著淄陽王問。
淄陽王瞥了一眼晏望宸,忽視了他的眼神,慵懶地坐下,給自己倒了杯茶水。
他抿了一口茶,緩緩道:“在絕情峰時,我的人便替他解了毒,否則,萬一在戰場上毒發,豈不危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