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衝進宋溫惜的營帳,大概是要向晏望宸稟報這個消息。
宋溫惜心中忽然閃過一絲不安,她呼吸一滯,抓住陳卿安的袖袍,問:“鎮國公不是被關在皇城之中?為何會突然來到英霞關?”
陳卿安也不清楚,他微微皺眉:“宮中隻怕是生了什麼變故。”
“去看看吧。”淄陽王眼底閃過一絲陰鷙,“鎮國公能來,帶來的一定是好消息。但是……”
他看了看麵色慘白的宋溫惜,抿著唇沒有說後麵的話。
大門處一陣馬蹄聲傳來,軍營一時間躁動起來,士兵們紛紛聚到門口等著鎮國公。
而晏望宸也撩開了簾子,被沈悅扶著,走出了營帳。
他遠遠地看到了身上披著陳卿安外袍的宋溫惜,他嘴唇緊抿著,移開了目光,腳步虛浮地朝大門走去。
“沈悅不可以走!”宋溫惜見沈悅要走,心中一急。
若是沈悅趁四下無人時,將香囊處理了,她便再也沒有證據了!
她快步走過去,用力地拉住了沈悅的胳膊,道:“沈悅,你站住!我已有了你下毒的證據!”
沈悅吃痛地叫了起來:“宋姑娘,你抓得我好疼。你沒聽到鎮國公來了嗎?”
“鎮國公來了又怎樣?我與你的賬還未算完!”宋溫惜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,“沈姑娘可否將香囊給我一看?”
“殿下……”沈悅掙脫不開,雙眸含水地看向晏望宸求助。
宋溫惜的手突然被人抓住,力道大得讓她不得不鬆開了手。而沈悅借機躲到了晏望宸的身後,麵紗漂浮,隻露出楚楚可憐的兩隻眼睛。
宋溫惜不可置信地抬眸看向晏望宸:“殿下這是做什麼?”
沉默了許久的晏望宸此時終於開口,他聲音有些疲憊和嘶啞:“你鬨了許久,該夠了吧?眼下鎮國公突然來英霞關,必定是宮中生了異變,我沒時間在此等著你破案。”
這一席話,仿佛一盆冷水將宋溫惜從頭到腳澆了個透。
她從來沒有覺得心這麼涼過。
就算先前他利用香芙,可起碼他對香芙是不錯的。可現在香芙沒有了利用價值,他便對她的生死不聞不問了嗎?
她忽然覺得他很陌生,為什麼原本親密的人,忽然就變得讓她不認識了?
“殿下,溫惜並無惡意,還請殿下鬆手。”陳卿安忍不住出聲。
可晏望宸依舊死死抓著宋溫惜的手不放,他被她眼底的失望刺痛。
他心底忽然湧起一股錯覺,仿佛此時鬆開手,她就會消失不見似的。
“殿下這裡,好生熱鬨啊。”一道低沉渾厚的男聲打斷了兩人的對峙。
隻見鎮國公一身戎裝,身披銀色鎧甲,風塵仆仆地站在幾人麵前。他布滿歲月痕跡的臉上,此時帶著數道乾涸的傷痕。
鎮國公銳利如鷹的眸子地掃過晏望宸抓著宋溫惜的手,唇角微勾,道:“看來臣來得不是時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