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爭,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。我辛勤苦讀,得到自己應有的名次,如今卻被你在眾人麵前冤枉,辱我清名,我可有說不公平?”宋溫惜反問道。
她早在香芙過世的時候,便明白了這個道理。
這世間,或許有相對的公平,卻無絕對的公平。人生在這世上,出身不同,命運不同,運氣亦是不同,談何公平?
有錢的人能用錢讓自己變得更有錢,有勢的人更容易攀附權貴讓自己更有勢。
而出身貧寒的人,猶如白爭,以為自己已是拚死拚活地苦讀,又豈知自己可獲得的知識資源,遠不如淄陽王府?
白爭愣住,他沒有想那麼多。隻是自己無權無勢,自認為鬥不過背景雄厚的沈溫淮,所以才會在他遊街之時,借著群眾造勢。
宋溫惜頓了頓又說:“何況,這質疑既然是你先提出,原本理應由你提交證據。可你卻沒有證據,又將此事鬨得沸沸揚揚,我可有說不公平?”
“如此不公平,我都還是願意自證清白,那麼這賭約不公平一些,似乎也是公平的吧?”宋溫惜微微勾了勾嘴角,可眼底卻沒有笑意。
陳卿安微微挑眉。
到底是淄陽王的人,張口就是要人心肝當賭約。他原本還在擔心這個白淨的沈世子會手足無措。現在看來,自己甚至有些多管閒事的嫌疑。
眾人的視線紛紛落在白爭身上。
白爭張了張嘴,卻不敢接這賭約。
眼前這個娘娘腔,看起來柔弱得很,沒想到張口閉口便是讓他自掏心肝?他這麼狠毒,難道真的背得出答案?沒有作弊?
一旁的百姓們也議論起來:“這狀元如此自信,那應該是背得出才會立這賭約吧?”
“我看也是,再說了這沈世子,不考官也有機會入朝為官,他乾嘛要靠作弊進去?被發現了豈不是得不償失?”
“哎呀,這人就是自己沒考上,惡意誣陷人家沈世子。”
……
白爭的臉愈發蒼白,汗珠順著臉頰滴下。他聽著旁人的議論,此時更是心虛。輸了便要剖心肝,他如何能應下這賭約?
終於,他的頭撇向一旁,眼神慌亂:“我不賭!”
“哦?不賭?”宋溫惜有些可惜地說,“白爭,我給過你機會了,若是你不肯賭,那麼我能不能理解為,你承認了我這個狀元並無虛假?”
白爭心底閃過一瞬的絕望,他渾身一陣陣地戰栗,咬著牙說了句:“我認!”
看著白爭低頭的模樣,宋溫惜的心裡也有些不好受。她從白爭的話裡能夠猜出,他定然是因為要回家重考,而感到絕望,才會出此下策,給沈溫淮潑臟水。
陳卿安已經命人將白爭帶走,然後他深呼吸歎了口氣,對宋溫惜道:“沈世子,我將犯人帶走,你可繼續遊街。”
宋溫惜覺得有些無趣,她原本也不想遊街,隻不過這個過場不得不走。可眼下她有另一件事要做,自然更是沒了遊街的興致。
“陳世子,白爭被帶回去,會怎樣處理?”宋溫惜拉著陳卿安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