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望宸咬了咬牙,用儘全力起身。
宋溫惜正要俯身將地上的匕首撿起,晏望宸卻突然起身將她壓在身下。宋溫惜的後背緊貼著冰冷的地麵,同晏望宸通紅的眸子對上。
不知是難受還是生氣,他的青筋都暴起,雙手用力地攥著她的兩個手腕,怒聲道:“宋溫惜……你終於舍得回來了?”
宋溫惜渾身一震,瞪大了杏眼看著眼神依舊迷茫的晏望宸。
他不是中了迷藥看不清東西?怎麼還能認得出她?
晏望宸的手顫抖著掐上了宋溫惜的頸間,緩緩收緊:“你這些年……究竟……都去哪了……”
他咬著牙,雙目赤紅,帶著濃烈的恨意。掐著她頸間的手,或許是因為迷藥的關係,力道不算大。可還是讓宋溫惜呼吸一滯,渾身顫抖起來。
可下一瞬,晏望宸又突然卸力,昏了過去,重重壓在宋溫惜的身上。
他的頭埋在宋溫惜的頸彎處,噴出溫熱的鼻息,讓她一陣戰栗。
宋溫惜的心劇烈地跳動著,她大口喘息,胸口都微微有些發痛。她以為自己這次會被他識破,她以為他要殺了她。
方才他眼底濃烈的恨意灼燒著她的心,她不會看錯,他的確是恨透了她。
宋溫惜眼底微微酸澀,可她來不及整理思緒,便將身上的晏望宸推到一旁。
有人給晏望宸下迷藥,恐怕也會盯上她。她的房中,也不安全。
於是她立刻重新用極快的速度扮上了男裝,咬牙扛著晏望宸。
她要去找許皓幫忙。
……
晏望宸再醒來時,人已經在馬車上。天光大亮,馬車正穿越熙熙攘攘的街道。
搖搖晃晃的感覺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,不知自己身置何處。
他感覺自己枕著一個柔軟的東西,不像是客棧廉價的頭枕,也不像是宮中的金絲繡線頭枕。
他緩緩睜開眼睛,對上一雙關切的眸子。
“陛下醒了?”隻見沈溫淮笑盈盈地垂著頭,看著晏望宸。
察覺到自己似乎正枕著對方的腿,晏望宸猛地驚坐而起,環顧四周,嗓音嘶啞地問:“我們這是去哪?”
宋溫惜見閻王車對自己的男裝沒有任何反應,心下微微鬆了口氣。她解釋道:“不知陛下還記不記得,昨夜陛下房中被歹人散了迷香,陛下來到臣房中求助。”
晏望宸捂著微微有些發痛的頭,揉了揉太陽穴,努力回想著。
好像是有這麼回事。
他察覺到不對,將晚又被派出去調查某件事。他隻能踉蹌著來到沈溫淮的門前,想要借故進去。
可這該死的沈溫淮,卻說自己要睡了,害得他不得不冒險翻窗。
見晏望宸似乎回憶起昨夜的事,宋溫惜心中忐忑不安,不知道他究竟記得多少。
正當她想要開口岔開話題,將他昏迷時候的事掩蓋而過,晏望宸卻一把拎起宋溫惜的衣領,怒聲質問:“沈世子,昨夜你究竟為何不給朕開門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