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跟表妹一起放紙鳶。
然而一過來就看見表妹低垂著頭,邊走邊哭,哭的他心都軟了。
月吟搖頭,擦了擦淚,“不是的,是我身子突然不舒服。”
謝沅明顯慌了,關切說道:“表妹大病初愈,病情反複不可小視。”
他回頭吩咐身後的小廝道:“等下找大夫來給表妹看看。”
月吟急急擺手道:“三表哥,不必叫大夫,我回去休息休息便好。”
適才放了陣紙鳶,出了些薄汗,臉頰白裡透紅,如芙蓉般嬌豔。
謝沅看著她,仍有些擔心。
月吟:“是紙鳶放久了,累了,真的不用叫大夫。”
她福福身,與謝沅辭彆,“三表哥,我先回去了。”
月吟匆匆離開,謝沅見人走遠了,心裡有些懨懨的。
他垂頭看了看手裡的紙鳶,頓時沒了興趣。
“拿著。”
謝沅將紙鳶給小廝,轉頭就瞧見謝行之、謝漪瀾在小花園,兩人正往這邊看。
尤其是謝行之,一張唇緊緊抿著,麵色不佳,風雨欲來之。
謝沅還記得上次偷偷從太學溜出去玩,被謝行之逮個正著,然後就被長兄訓了一整日。
他心裡一緊,咽了咽嗓子,“長兄,我……我讀書讀悶了,出來走走,我、我現在就回。”
說完,謝沅溜似的往回跑。
*
回到皎月閣,月吟一頭埋進軟枕裡,抱著枕頭委屈地哭出聲來。
她知道謝行之討厭她,因為她強親了他一口,而且他似乎還看見了她為了留在侯府故意帶病吹涼風。
送去的糕點,謝行之不收便是,何必表麵收下,背地裡悄悄扔掉,還有那些她碰過的東西,他全扔了。
她當真就這麼不堪?
這麼討他厭棄?
月吟哭著哭著,漸漸疲乏,加之下午暖和,她慢慢睡著了。
夢裡,謝沅送了她一個可愛的燕子紙鳶。
也是個風和日麗的午後,兩人在小花園裡放紙鳶,謝沅時不時給她講笑話逗她開心,逗得她笑臉盈盈。
玩累了,兩人便去了亭子裡吃桃糕。這桃糕是她親手做的,謝沅誇她手巧,還說這桃糕的顏色跟她今日口脂的顏色一樣鮮豔。
謝沅正要嘗嘗桃糕,卻看見謝行之在假山後麵,那幽寒的目光盯著兩人。
謝行之不知什麼時候來的,似乎是盯著他們看了很久一樣,也似乎很生氣。
月吟下意識打了個顫,心中忐忑不安。
眼前起了陣風,花瓣紛紛飄來,等月吟再睜眼時,坐她對麵的謝沅不見了,反而成了謝行之,他正要去拿碟中桃糕。
月吟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,將桌上的桃糕往懷裡攬,負氣道:“桃糕是我做的,我不給大表哥吃。”
大抵是因為這隻是夢,隻有在夢裡,她才敢凶謝行之。
謝行之長指扣住碟子一端,凝眸看她,“三弟吃得,我吃不得?”
月吟不敢看他,垂眼點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