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老夫人沉眼,似在思索。
良久後,她拿起那枚平安符,細細端詳。
“她這又是何必呢?”
謝老夫人沒抬頭,視線始終是盯著手上的平安符,無疑是有心事。
林嬤嬤自是知曉老夫人這話不是自言自語,於是說道:“表姑娘早在幾日前便跟大夫人提過準備去寺廟祈福,想來也正是湊巧,湊巧祈福前一天您讓表姑娘就住在皎月閣不搬了。”
謝老夫人眼明心亮,“這點我當然知曉。”
謝老夫人歎息一聲,放下平安符,看眼伺候了多年的林嬤嬤,又道:“我是想不通。我這大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人,與她一貫不親,犯不著跑大老遠跑一趟去求平安符。‘替病’,虧她想得出來,她是有些小心思,這點無可厚非,說到底是想留在侯府,不願回揚州去。”
林嬤嬤在謝老夫人身後捶肩,道:“大抵是表姑娘受夠了揚州那邊的苛待,到了侯府後,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樣。老奴聽前往揚州接人的侍衛說,那段時間正趕上柳家那庶女出嫁,嫁的還是揚州知府的小兒子。”
縣令與知府結親,怎麼著也是柳家高攀了。
謝老夫人默了一陣,尚未病愈的麵色越發沉了,冷哼一聲,道:“吃軟飯的活兒,他們柳家乾得還少嗎?這像那姓柳的做得出來的事情。”
“老夫人息怒,您這身子切忌動怒。”
林嬤嬤順了順謝老夫人的背,道:“您昏迷時,表姑娘每日都來,一守就是一整日,毫無怨言。表姑娘在府中謹小慎微,雖住在世子隔壁,但沒主動去招惹世子,安安分分的,從未生事,應是沒被柳家教壞。”
謝老夫人歎息道:“我瞧著那孩子手傷了,姑娘家落疤了可不好,待會兒你將府中上好的去疤藥尋出來,便送去皎月閣吧。”
“誒。”
林嬤嬤應了聲,捏著老夫人肩膀。
老夫人當年有多疼五姑娘,五姑娘下嫁時就有多恨鐵不成鋼,雖說氣還沒完全消,但這次主動關心表姑娘,算是個好開端。
*
花園裡的花開得正豔,蜂蝶陣陣。
月吟被謝漪瀾拉著去花園裡捕蝶,兩人各拿了個網子在櫻花林裡穿梭。
一隻彩色蝴蝶煽動翅膀飛過,而後停在團簇花枝上,月吟瞧中了這隻彩色蝴蝶,拿著網子輕手輕腳走過去,舉網正欲捕蝶,哪知周圍突然傳來動靜,將蝶驚走了。
謝沅被小廝扶著,走路一瘸一拐,路過這邊時瞧見月吟後有幾分驚喜,“原來在這兒捕蝶的是表妹。”
他惋惜道:“可惜我現在不宜大動,否則還能幫表妹捕一網子蝴蝶。”
月吟見謝沅被扶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