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初他確實是討厭來他夢裡亂他心神的女子,可見到表妹以後,見她哭訴,他心又軟了下來,為此後夢中罰狠了而生歉。
而今知曉他與表妹做了同樣的夢,竟在夢中輕薄了表妹,真是罪過。
回想那讓他逐漸失去分寸的話,謝行之撚過的手指動了動,指腹緩緩摩挲著。
鮮花餅給三弟,不給他做?
可在夢裡那不是鮮花餅,而是……
那些鮮花餅,表妹是先送給他的。
三弟,是後來的。
表妹也是先遇見的他,與他有了肌膚之親,而後再看見的三弟,是他的。
謝行之壓著欲/色的眼逐漸暗沉,緊繃的下顎線愈發冷厲。
他從床上起來,墨發披散,“正德!備水。”
屋外的正德一個激靈,從迷迷糊糊的睡意中清醒。
這還沒三更天,世子怎突然醒了,還又叫水。
自從他那日晨間給世子收拾床榻發現弄臟的床單後,他便隱隱才到世子這段時間頻繁叫水是為何。
世子二十有一了,早到了成家的年紀,奈何清心寡欲,老夫人和夫人都催了好幾次,世子總有搪塞的理由。
這次世子怕是要鬆口嘍,就是不知夢見的是哪家姑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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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月吟被大夫人叫了去。
春光明媚,大夫人和謝漪瀾在水榭亭裡賞花吃茶點。
“大舅母,表姐。”
月吟乖巧行禮,她雖然住在大夫人這邊,但平時都是謝漪瀾來尋她聊天,除了請安時遇到大夫人,她還從未像今日這樣來到大夫人院中。
大夫人笑著招呼她,“婉星,過來坐。”
謝漪瀾坐在大夫人旁邊,膝上抱裡隻乖順的白貓。
按照以往的習慣,月吟定然是要和謝漪瀾坐一起的,可今日是大夫人找她來,而此刻大夫人右邊還空了個位置。
月吟乖巧坐到大夫人身邊。大夫人溫和,在她身旁坐著,月吟倒不緊張,隻是不明白大夫人為何破天荒將她叫來。
大夫人輕呷一口茶,“婉星,來嘗嘗京城的鮮花餅,味道與揚州的有些許不同。”
謝漪瀾熱情地指了指,“表妹,吃這塊,這塊形狀好看。”
月吟扯了笑,硬著頭皮從碟中拿起鮮花餅,低頭咬一小口。
她今日原本要做鮮花餅的,可一看那滿盆的豔麗花瓣,她便想起讓人麵紅耳赤的夢,臉上火辣辣得燙。
那些花瓣……她一點也不想碰了,更莫說揉碎花瓣,再搗碎的花汁。
不堪入目!
“我這頭有些疼,大抵是在水榭亭裡坐久了。顧嬤嬤,來給我揉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