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好，不是趙忠明。
還好，是戰墨沉。
戰墨沉淡淡掃了她一眼，“換好衣服出來。”
說完這話，他便轉身走了出去。
先前，在浴室裡，他身體力行的緩解了薑喬身上的藥效。
後來，陸續又叫來了一聲，給她紮了一個解毒針，這會兒身體裡的藥效應該已經徹底解除了。
薑喬用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，然後推開大門，走了出去。
戰墨沉正背對著她，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。
他單手插袋，表情冷漠，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冰冷的氣場。
他，似乎心情不太好。
薑喬敏銳的察覺到了。
難不成，是因為她差點被趙忠明欺辱，所以才生氣嗎？
薑喬清了清嗓子，在離他不遠的距離站定，“今天的事，謝謝你。”
戰墨沉沒有吱聲，臉色沉沉。
平日裡，兩個人若是不對付，從來都是針鋒相對的熱戰，戰墨沉從來不會這般，連話都不屑與她說。
薑喬這會兒還有些後怕，見戰墨沉並不願意理她，就以為他還在氣頭上，便小聲道，“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，先走了。”
頓了頓，見男人依舊沒有要開口的打算，薑喬心中有些落寞，便轉身準備離開。
可剛剛走到門口，就聽到身後傳來男人沉冷的聲音，“你跟蘇漣漪見過麵了？”
冷不丁聽到戰墨沉的聲音，薑喬先是愣了一下，隨即反應了過來。
她轉過身去，想起了那天在昱謙律所跟蘇漣漪的對話。
她解釋道，“那天在律所偶然遇見，蘇阿姨是去找厲總的。”
“蘇阿姨？”
戰墨沉倏地轉過身來，目光陰冷透骨，讓薑喬有些招架不住，“你什麼時候跟她這樣親近了？”
薑喬知道蘇漣漪是戰墨沉不能觸碰的逆鱗，“她是長輩，我這隻是一個尊稱罷了。那次見麵隻是一個意外……”
說話間，戰墨沉已經逼到了薑喬的麵前，“意外？”
薑喬不明白男人的怒意是從何而來。
她剛才都已經解釋過了，為什麼戰墨沉好像根本就不信？
“所以，接受她給你介紹的律師，給我發律師函起訴離婚也是意外？”
男人森然的語氣，直接讓薑喬愣住，“什麼？”
戰墨沉盯著她，一把捏住她精致的下頜，強迫她跟自己對視，“請了當年替蘇漣漪打離婚官司的律師過來跟我打離婚官司，要求財產均分。薑喬，你還真敢要啊！你等這一天等很久了是不是？”
“不……”
薑喬驚愕的瞪圓了雙眼，想要辯解。
可是下頜被男人大力捏著，根本無法正常的開口說話。
此刻的戰墨沉好似被刺痛了，那雙眼睛赤紅如雪，很不能把薑喬生生吞下去一般。
再開口時，每一個字都好似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，“有時候，我真的想剖開你的胸膛，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！”
不知道為什麼，看到戰墨沉眼底的憤怒和絕望，薑喬心口好像有什麼很重要的東西被抽走，突然就著了慌。
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，用力掰開了男人手，“戰墨沉，我沒有！”
戰墨沉陰沉著臉，“你沒有？是沒有請律師跟我打官司，還是沒有想過要跟我離婚？”
“我……”
薑喬被他這一問，竟然給問住了。
她的確是想要跟他離婚。
隻是因為他一再的拖延和拒絕，所以才耽誤了下來。
麵對男人沉冷的目光，薑喬微微彆開臉，“我沒有請律師，這裡麵有誤會。”
戰墨沉幽深的眸子，仿佛瞬間凝結成冰，“所以，想跟我離婚這件事，你從未放棄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