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拉雖然拿到了警徽,卻被一個高配選手懷疑,眼看就要被投票出局,為了不暴露狼隊票型連累隊友,他直接選擇了自爆。
然後場上就留下了解槿和陸秀兩匹狼。
結果第二天晚上,女巫直接毒死了陸秀。
第三天一睜眼,解槿已經成了最後一匹狼。
場上除了她外,好人隊還剩下兩民三神。
簡直是被敵人給包圓了,慘不忍睹。
不過解槿仍然沒有放棄自己。
她雖然連贏了三局,但每次都並不出風頭,故而隻要演技在線,還是能夠混在好人堆裡劃水,不像陸秀。
說起來陸秀是真慘,由於在場眾人都被他一張正經麵孔騙過,乃至到了現在,拿到狼人的第一晚砍的人必然是他,拿到預言家的第一晚驗證的人還是他。
乃至於隻要陸秀活過了第二天,在眾人眼中就是一匹‘鐵狼’無疑,任憑他怎麼發言,大家都以一臉‘不聽不聽,公狼念經’的表情回應。
就像這回,女巫不管不顧,直接就在第三晚給他撒了瓶毒|藥。
大約是想,不管修大是不是狼,先弄死了才能安心,大不了大家等會菜雞互啄。
走了陸秀,苦了解槿。
她不但得單狼作戰,還得在最後一天從五個好人的發言中分辨出最後兩位村民,並在隱藏好自己的同時將眾人懷疑引導到其中一位身上,最後精準地在夜裡砍死最後一位村民。
要做到這些不止需要絕佳的演技,同時還要準確地分辨出場上眾人身份,因為隻要一刀砍錯,其他玩家就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。
輪到發言的時候,解槿覺得自己腎上腺素在飛速飆升。
但仍保持了語氣的冷靜。
她將自己極好地代入了一個村民的心態,去分析場上狼人(她自己)此刻想法,一番話不但保持了往日當好人時的“J哥”風範,還說得特彆誠懇動人,乃至下麵兩個高配選手都聽得頻頻點頭,覺得她的分析十分到位。
於是,根本沒人對她生出懷疑,而是投票表決了一個發言不好的新手,將她留在了場上。
於是最後一晚,解槿慢悠悠地摘下眼罩。
將刀砍向最後一個村民。
遊戲結束。
最後場上女巫、守衛、獵人三神俱在,卻讓狼隊贏下了這一局。
簡直是把神牌撂在地上羞辱。
不說結束之後場上眾人不敢置信的目光,就連解槿自己,都覺得剛剛自己表現之精彩,簡直是用儘了畢生的演技。
塞拉和CC在休息室裡等她。
見她從比賽桌旁起身走來,兩人一一上前與她擊掌。
“贏得漂亮。”CC說。
塞拉樂得直笑,“可以啊J哥,奧斯卡都欠你一座獎杯。”
解槿也帶著笑,問他們。
“看到陸秀了嗎?”
塞拉說,“他剛剛出去了。”
CC猶豫地補充,“你要不要出去看看,我看他臉色好像不太好。”
解槿愣了下,然後轉身就出去找。
連著三局比賽,她都覺得身心俱疲,何況他本來就病著。
還好,沿著走廊沒走多久,她遠遠就在拐彎處看到了他衣服一角。
她加快腳步走過去,可剛剛靠近。
就聽見一個細細的女聲很委屈地在低聲說著什麼。
仔細聽了聽,解槿分辨出了後半句。
那姑娘用挺熟悉的聲音在說。
“……我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。”
解槿頓時停住腳步,眯起了眼。
她沒有走過去,就抱著肩,站在原地聽牆角。
而那個女聲則繼續朝陸秀訴衷情。
她說自己就是看著他的視頻才開始做主播這行的,因為有他做榜樣,所以才能在那麼多漫漫長夜堅持了下來。但是那個時候他身邊已經有J.J.了,自己隻能悄悄地在遠處努力努力再努力,等到終於足夠紅,能被製作方邀請來跟他參加同一場宣傳娛樂賽的時候,他也終於跟J.J.分手了。
本來她是偷偷高興的,以為這是上天賜予的緣分,但是他那時候心情卻很不好,至始至終都沒有看自己一眼。
說到這裡,那女聲停頓了一下,似乎是想到得到陸秀的回應。
但是半響,走廊裡仍是一片寂靜。
她大約是有點羞惱了,故而開始口不擇言。
“我等了多久才等到今天,可你卻又跟她攪在了一起……就算是點兵點將好了,你為什麼不能點一下我呢。你這樣好一個人,翻的卻總是解槿那樣的爛牌……如果你願意要我,我一定一輩子就愛你一個,永遠不辜負你。”
說到這裡,她聲音裡已有了哭腔。
陸秀終於開口,聲音卻啞而冷淡。
“對於感情,我從來隨緣,但從不隨便。”
聽到陸秀冷淡的聲線,那個女聲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,恨不過一般,問他為什麼解槿那樣心機深沉不擇手段的女人都要,卻惟獨不要她,明明她才是默默愛了他這麼多年的那個人。
心機深沉的解槿無言望天花板,心想是不是該出去了,再讓那姑娘說下去,隻怕自己在她嘴裡都要禽獸不如了。
誰知剛邁出去一步,就聽見陸秀輕輕開口了。
“因為解槿那樣的女孩懂得反省自身,再難過也不會口出惡言。世事給她的刁難,她都用來磨平自己,不去給旁人難堪。是,她有傷害彆人的手段和城府,但她卻選擇了體貼和接納,所以更讓人尊重。”
解槿愣在了原地。
過了四輩子,這卻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在彆人罵她的時候站出來替她說話。
而那女聲哭的稀裡嘩啦的。
“說到底,不過是壞女孩永遠比好姑娘吃香。”
陸秀沒說話,半響,終於輕歎一聲。
“叮當,不要隨意地評判他人,你並不知道彆人的處境。”
叮當?解槿皺了下眉。
隻聽得小叮當又抽抽噎噎起來,“你又護著她,她那樣對你,你還為她說話——”
解槿聽不下去了,直接咳嗽一聲,走了出去。
小叮當哭得妝都花了,看到她嚇了一跳,埋下頭就跑。
解槿這才轉過頭,看向陸秀。
不知道為什麼,方才聽了他那樣一番話。
她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。
半響,才轉移話題一般摸了摸鼻子,“那個,剛剛那局,我們贏了。”
陸秀定定看著她片刻,突然微微翹了下唇角。
“她說的對。”
“啊???”
哪句說得對,明明都是胡話連篇。
陸秀看著她的眼睛,輕輕道。
“確實,當壞女孩活得更瀟灑,因為不會被輕易傷害。”
“好姑娘都過得憋屈,因為善良從來都很脆弱。”
說到這,他抬手輕輕覆在她發頂,聲音突然溫柔了下來。
“而她原本有著厚厚的殼,風雨不侵,若是為我卸下,我怕她會受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