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社交網絡》與《中國合夥人》都誌在告訴人們同一個道理——
千萬、千萬不要跟你最好的朋友合夥開公司。
否則昔日至交總有一天會反目成仇。
這一世的解槿和談巍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。
……
《“智識”分家,論解槿和談巍的決裂》
——來自某商業雜誌最新一期的頭條文章。
《如何看待解槿和談巍分手事件?》
——知乎最新出現的熱門話題。
《談巍攤上事了,解槿帶人跑了》
——一篇網易科技的爆料長文。
內容大同小異,報道的都是《智識》創始人解槿與談巍兩人因利益分配不均而分家的事。
據稱兩人聯手創辦的公司鑫勢新媒,負責背後運作的談巍為大股東,持股占比超過82%,而作為《智識》主講人的解槿持股比例卻不到18%,這份股份結構的分配令解槿不滿,故而帶著一批精銳員工離開了鑫勢和談巍,開始自立門戶。
關於兩個合夥人的分家事件,網上眾說紛紜。
罵解槿是白眼狼、自己火了便過河拆橋的人不在少數,但更多人聽都沒聽說過談巍這個幕後操縱者的名字,隻知《智識》是解槿主講的節目,覺得隻給她18%的股份太欺負人,故而支持她出走。
其實說明白點兒,就是《智識》這個節目捧火了解槿,她出名之後便想從合夥人手中分走更大的蛋糕,但是負責幕後運作的談巍不同意,於是原主帶著節目原班人馬怒而出走。
兩個曾合作創業的黃金搭檔就這麼分道揚鑣。
大致了解了是怎麼一回事後,解槿便關了手機,往身後的床上仰麵一倒。
事件既然捋清楚了,那就……先睡吧。
已經半夜1點了,天大的事都等睡完覺再說。
可是明明累極,卻翻來覆去也睡不著,一直等到淩晨4點,天都微微發亮的時候,解槿這才昏昏沉沉地一頭睡了過去。
這一睡,就是許久。
她開始做夢,連綿不斷的夢,無數原主記憶的片段在腦海翻湧不息。
因上一世有多年從夢中讀取記憶的經驗,故而解槿直接熟練地翻動起原主的記憶——
這個世界的解槿和談巍早在F大就認識。
兩人同屬新院學生,彼時談巍大三,解槿大一。
談巍是那一屆的名人,新院無人不知‘談老板’大名,他是本市傳媒大鱷的兒子,真正的富二代,大二開始就同時兼任好幾個社團的社長,經常給社團拉來幾十萬幾十萬的讚助,故而還沒畢業,就有一幫績點常年3.8以上的學神跟在左右,準備一畢業就跟著太子爺創業。
而那時的解槿是大一新生中的怪人,基本從不來教室上課,隻在最後一節課時會出現一下,然後在考試時提前交卷離開。其他時候,基本上隻能在圖書館或通宵自習室看到她的身影。
這一世的解槿是怎麼認識談巍的,她還沒有翻到相關記憶片段,夢中讀取的記憶非常混亂,並不按照時間排序,她看到的都是跳躍著進行的場景和畫麵,根本不知哪個在先在後發生。
紛亂交錯的記憶片段中,她看見一個人滿為患的大禮堂,談巍一身白襯衣,在台上懶散地來往踱步,不緊不慢地介紹著過往經驗。
至始至終,他神色倨傲,語調輕鬆,小段子和笑料卻隨手拈來穿插其間,引得下麵一整個禮堂的學弟學妹們掌聲不斷。
但談巍卻似對此習以為常,唇角笑意不羈隨意,像撩人的罌粟。
那時解槿正站在禮堂大門邊,胸前掛著工作證,阻止遲到的學生入場。
與她搭檔的白淨男生在旁邊娓娓勸說著同學不要擠,她卻整個斜倚在門的一側,長臂一伸,直接抵住了對麵的門。
然後狐狸般的眉眼涼涼一斜,女土匪一樣的氣勢掃得幾個欲往前的男生懦懦停步。
畫麵一轉。
談巍開著車,帶著解槿和一個娃娃臉的男生滿城市地轉。
每到一個公司,就由解槿或者那男生抱著厚厚的資料上門去拉讚助,兩人一次次打開車門出去,又一次次搖著頭回來,臉色越來越沉。
談巍的嘴角卻仍是噙著滿不在乎的笑,見兩人一次次無功而返不安撫也不責備,自顧自地開他地車。
兩人不知被拒多少次後,他終於在解槿下車前動了下。
卻是一把抽走了她懷裡那份PPT講稿和企劃案,問她要講的內容都記下了麼。
解槿挑了下眉,點點頭。
談巍便點了根煙,懶懶靠在駕駛座上,衝她吐了口煙圈,“那就去吧。”
解槿不知他什麼意思,卻也隻能這麼空著手下了車,赤手空拳地去跟人談讚助。
她走之後,兩人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,等到解槿再次出現時,男生猛地坐直了身探頭去望。
談巍下車靠在了車門上,遙遙衝她笑,“拿到多少?”
解槿頓了頓腳步,然後猛地衝過來將談巍腰身狠狠一抱,被他嫌棄地一手抵開後仍忍不住興奮,抬手對他比了個‘三’的手勢。
談巍淡淡笑了,“三萬?”
解槿點頭,大約是因為同樣的內容已經講了許多遍,已經爛熟於心,脫稿之後反倒更為自在隨意,不知不覺便從對方手裡拿到了讚助。怪不得他要拿走她的講稿……解槿想到這裡,忍不住抬頭看他,眼睛發亮。
談巍靠在車門上,抬手在她腦門上彈了下,輕佻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