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對了,烏鴉是會學人說話的。
這些烏鴉以驚人的速度飛至附近,在空中盤旋、翻騰,每一次俯衝和飛掠都精準無誤地帶走了一隻又一隻蝗蟲。
“有救了!”聽著其他人欣喜的呼喊,蘇合卻沒有高興的太早——
烏鴉,是雜食性動物。
當探險者以為這場災難終於要結束時,他們很快發現了新的問題。
那些烏鴉在捕食蝗蟲的同時,竟然也在啄食莊稼。烏鴉鋒利的喙不費吹灰之力就破壞了作物的莖稈,這讓他們的心情大起大落,再次變得沉重。
稻草人的生命極為頑強,在烏鴉大量落下時,它們舞動自己焦黑的手臂,吱嘎作響地驅趕著這些鳥類。
麵對蝗蟲時毫無作為的它們,現在用自己逐漸恢複靈活的肢體,不斷將烏鴉開膛破肚。
看著自己已經損毀不少的植物,關山月知道自己必須立刻采取行動了,否則這些烏鴉將會造成比蝗蟲更大的損失。
但關山月的性子卻不像是她赤紅的發色般急躁,她沒有貿然行動,而是觀察蘇合的動作——她作為一個小隊的隊長,向來十分謹慎。
蘇合對望向自己的關山月囑咐道:
“不要主動攻擊烏鴉,它們更喜歡食腐。”隨即用眼神示意她觀察。
遭受攻擊更多的是之前埋過人類屍體,莖杆粗壯發紅的作物。
在烏鴉嘴喙的撕扯間,有血滴和碎肉樣的植物纖維落下,一次能品嘗到植物與腐肉結合的美味,烏鴉智商很高,當然清楚該如何選擇。
稻草人是需要在鳥群來臨間不斷移動位置,以達到驅趕和恐嚇效果的。
它們似乎是故意約好,在悄然移動間離蘇合越來越遠,讓她們這裡形成了一個真空。
有些搶不過體型較小,也是較為正常的烏鴉也會選擇來蘇合這裡,況且她的土地上作物密度要更高些。
沒有貿然攻擊,蘇合知道烏鴉是一種極為記仇的鳥類。
她收集地上的蝗蟲屍體灑向半空,將被蝗蟲啄的有些破爛的蚯蚓擺到作物上方,並且趁亂把那個死掉的福口組成員屍體拖了過來,連帶她的那株紅色莖杆植物切成小塊。
很謹慎地沒有將這些亂七八糟放到自己的土地上,而是擱置在左側那個無主的地方,蘇合手持稻草人的枯臂利爪,認真地對著盤旋的鴉群說道:
“你們若是敢動我的農作物一下,我絕對會來一個殺一個,我這邊能吃的不少,排好隊來領,我不想與你們為敵。”
蘇合不確定這些烏鴉能不能理解她的話,她隻是嘗試性地亮出自己的態度。
擺好迎擊的姿勢,蘇合已經做好了先殺幾隻,以儆效尤的準備。
卻發現烏鴉沒有再叨她的植物,竟然真的乖乖落到地上,排成一排。
關山月一臉迷惑地看著這些奇怪的黑鳥,在蘇合的指揮下,儘可能收集死亡的屍體、挖掘殘存的植物和根係。
她簡直覺得自己在這個大佬的帶領下,玩的跟其他人不是同一個遊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