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仿佛凝固了,蘇合不清楚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裡,福口組配點音樂是要乾什麼。
現在明明應該是各退一步的契機,他們卻弄得非常尷尬。
在確認了音樂傳來的方向後,福口組的領頭者隨手又點了一下。
嘭——
接二連三的沉悶爆炸聲響起。
胡茬男的身體顫了兩下,臉側掛上了迸濺出的血液和碎肉。
“哎……”他長長地、疲憊地歎了一口氣,沒有惱怒一旁炸開的雞,以及被巨響嚇死僵硬的幾隻。
中年男人隻是揮手示意,旁邊還活著的雞就迅速將地上的屍體分食完畢,並迅速啄開了家禽死亡的幾個探險者的腦袋,毫無所覺地吸食起他們的腦漿。
他似乎已經很累了,輕聲說道:
“還不清楚嗎,你們自從進入這個鬼屋,就是鬼屋的「收獲」啊,就是你們能留下百分之八十的作物,但你們本人又怎麼能留下那麼多呢?”
隨著他的低語,吃下探險者的那幾隻雞突然“咯咯咯”的叫了起來,一個巨型雞蛋迅速飛出,射進了種植組這邊的土地。
“所以……”胡茬男眼下青黑一片,他抬頭看了看蘇合,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在嘴角扯出來一個笑:
“要想活著出去,並且帶走一部分收獲,我們真正的目標,其實是人。用其探險者的屍體,來抵我們應該留給鬼屋的這部分。”
一枚枚巨型雞蛋如同炮彈一般射到種植組這邊,蘇合本想用稻草人的手爪破開一枚雞蛋,卻發現蛋殼似乎更加堅硬,她隻能臨時用巧勁將其挑向一旁。
“如果按你的說法,殺四個人就能出去了,再算上你的收獲,何必要鬨成這個樣子。”
關山月想到了他邏輯中的漏洞,半是勸誡半是反駁地說道。
男人抬了抬眼皮,從蘇合身上分給這個女人一些目光,像是才認出來她是誰:
“哦,你是飛鷹隊的隊長關山月啊,你這種長相不錯的小年輕當然不清楚,我們這種中年人養家的壓力。我們呐,上有老下有小,當然是想多弄些「收獲」了。”
在多枚巨蛋的衝擊下,有不少植物被擊傷,流出或紅或綠的汁液。
蛋殼在這樣的碰撞下也開始產生裂紋。
似乎是認識他,之前跟這個胡茬男搭過話,同樣站在他身旁的人聽到這話有些緊張:
“老徐,咱們可認識很久了,不至於對自己人動手吧。”
“這還得謝謝種植組的那幾個福口組的人,你們現在動手還正好夠分。”胡茬男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,眼睛卻死死盯著蘇合。
“你很優秀……真的太優秀了,妹子,你應該能值不少。”
養殖組剛才問話的探險者眼神四處遊移,瞳孔放大,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安,他們的手在不自覺中攥緊,指甲幾乎要嵌入掌心。
像是感受到了其他探險者的糾結,胡茬男老徐又增加了一個限製:
“除了那個隻露出眼睛的家夥,其餘人你們隨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