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呀,一定要聽阿媽的話。”
蘇合低垂著腦袋,不敢看向這個詭異的家夥,隻是顫聲回答:
“好……”
隨即像是鼓起了極大勇氣,她追問道,“那,不聽話的孩子會……會怎麼樣?”
很滿意蘇合的上道,“阿媽”適時顯出了幾分不舍和苦惱:
“比如之前我有個白頭發的孩子就不太聽話,對於他這種屢教不改的孩子,我們自己無力撫育,隻能期望有寄宿家庭可以領養。”
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可能,蘇合的頭埋得更低了,渾身都有些哆嗦:
“那如果沒人領養呢?”
中年女人慈和的麵孔沒有一絲漣漪,像是在說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:
“不聽話又沒人要的孩子沒有存在的必要,我們一般是就地處決。”
語畢,“阿媽”彆有深意地望了眼蘇合,想要暗示一下,卻隻能看到她黑漆漆的頭頂,這孩子膽子也太小了,不過——
“阿媽”咧咧嘴角,這樣才有意思。
“快化妝吧,等待會兒人家小夥子來了,給人留個好印象。”
篤篤篤的敲門聲響起,臉上已經掛上了淡妝的蘇合迎進來一個俊秀的青年,如果隻看臉的話,簡直稱得上驚豔。
隻不過男子並非一個人前來,一對畸形的男女突破腰腹的血肉,像是盤根錯節的枯藤,嵌在他的身上。
“你好,林李。”青年似乎不善言辭,兩人禮貌性地握手後,他就沉默地坐到了沙發上,蘇合也隻能尷尬地陪著家長們寒暄。
林李身上麵色蒼白的女人滿意地打量著蘇合:
“哎呀,早就聽說你家孩子優秀,這要是小兩口結婚啦,我家李子就能輕鬆一些了,我可以長到你家蘇合身上。”
眉眼間滿是風霜的“阿媽”狀似關心、實則嘲諷地問道:
“怎麼?你家杏子呢,之前你倆不是一人長一個嗎?”
另一側油光滿麵卻同樣蒼白的男人麵上透著些窘迫:
“嗨,她實在太不聽話,送到寄養家庭那裡去了。”
林李旁聽半天,此時像是終於忍不住地插嘴道:
“明明就是……”
“住嘴!”
“住嘴!”
厲喝從林李身旁兩側異口同聲地響起,伴隨著懲戒示威般的毆打。
在外人麵前展示完了自己的權威,嵌在林李身上的一男一女臉色明顯紅潤了不少,更有精氣神了。
而林李像是被抽乾的軀殼,難以支撐住自己身體,他倒向沙發,麵如金紙,一時間難以成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