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留下來吧,我從小習武,身體健壯不會有事情,但你……”
她話還沒說完,就被對麵的男人打斷:
“這是我們必然的選擇,蘇合同誌,我也想同你一起……”
男人神情有些羞澀,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彩。
但就是這樣一張充滿希冀的臉,逐漸陷入了草皮下隱藏的泥淖。
就算在這樣逐漸接近時死亡的狀態下,男人依舊對她露出笑容,用儘全身力氣,卻還是氣若遊絲地聲音安慰她:
“蘇合同誌,不必為我難過,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,請你替我好好看看革命勝利後的風景。”
男人不可阻擋地緩慢下沉,可臉上全是對未來的期望,似乎堅信他們一定會成功。
“不……”
被旁邊人攔住,蘇合撕心裂肺地哭喊,想要阻止他走向死亡。
許久未曾出現的情緒開始冒頭,她恐懼著愛人的離去。
但這種感覺就像是毛玻璃後的景象,隱隱約約,隔著一層阻礙,讓人感受不清。
似乎是傷心過度,她一下暈了過去。
當蘇合有些茫然地再次抬起頭,發現自己正坐在一間學堂裡,身旁是她有些好感的少年。
前方桌上擺著習題,上麵是三個空格,被先生扣掉了不少分數。
她瞥向一旁,同桌的那個男生倒是寫的滿滿當當,而且似乎正確率不低。
教書先生在講台上講解著難題,準備隨機找下方的學生起身回答。
“今有二人同所立。甲行率七,乙行率三。乙東行。甲南行十步而邪東北與乙會。問甲乙行各幾何?”
糟!
是她不太擅長的追及問題。
蘇合將腦袋埋低,祈禱著教書先生不要叫自己。
可怕什麼來什麼,先生來下方轉了幾圈,看著蘇合題本上空白一片,有些生氣地叫她上去作答。
對於孩子來說,當著眾人麵被叫上講台卻答不出題,是足以讓人大腦空白無法思考的恐慌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