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感覺雙眼微微發脹,有些癢痛,便輕輕用手背揉了揉。
然而,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,卻被一塊突如其來的紅布遮住了視線。
蘇合心中一驚,急忙掀開紅布,隻見手背上沾染著黑紅黏膩的液體,宛如氧化過後的陳血。
“爹?”她試探性地叫著,卻根本無人回應。
她環顧四周,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陰暗逼仄的空間內,周遭彌漫著一種冰涼深重的露氣。
此時,一陣嘈雜聲傳來,蘇合聽到有人高喊:
“起轎!送新娘!”
她的心頭猛地一顫,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坐在了昨天的那頂花轎裡。
蘇合低頭看向自己的雙腳,那雙原本不大的腳上,此刻正牢牢套著那雙沾滿乾泥的繡花鞋。
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,讓她整個人都像是沉沉地墜入了深不見底的井裡。
蘇合探出腦袋,試圖看清那些轎夫的麵孔。
其中一個轎夫回頭望了她一眼,他的臉色蒼白如紙,沒有一絲血色,像是一個死人。
更讓她驚恐的是,天空中竟然飄灑著漫天的紙錢,不疾不徐、洋洋灑灑的落下。
“爹,爹你在哪兒!”
蘇合嚇得渾身發抖,身上的紅色嫁衣層層疊疊,困得她喘不過氣來。
她拚命地拍打著轎子的側壁,想要逃出去,卻發現這轎子根本沒有門,一側的小窗也根本無法讓她通過。
轎子越走越快,越走越深,走進仿佛沒有儘頭白色霧氣。
蘇合此時像是被分成了兩個自己,一個自己弱小無助,充斥著極為強烈失去庇護的恐慌,和對未知、對鬼怪的畏懼;
而另外一個自己冷靜沉著,她早就已經失去了父親,並且心緒磨練的足夠堅韌,正處於心靈的高地,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。
蘇合似乎明白這個古怪的霧氣想要做些什麼了,它要利用人類的恐懼,創造出一個個人類難以抗衡的恐怖怪物。
如果放任這種情況繼續,那鼠3區即將迎來百鬼夜行的結局。
不僅是鼠3區——
蘇合強化過的眼睛能清晰看到,這並不是沒有生命的“白霧”,而是無數隻極為細小的飛蟲,密密麻麻,讓人惡心。
它們似乎帶著某種奇怪的效果,就算已經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