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的紀念館也不是這個風格啊?
廚師沒有說話,眼睛位置的線蟲不斷伸長,似乎是想伸到蘇合臉上,他緩緩舉起手中的菜刀。
感覺真的要忍不住去吐了,蘇合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人,多恐怖的場景都見到過,但像這樣詭異惡心的一幕,著實有些超出了老太太能承受的範疇,她隻覺自己的精神似乎都受到了汙染。
僅是一個晃神間,蘇合手裡就多了一把菜刀,她竟然沒有一點掙紮地換了地方,站在剛才那個廚師所在的案板前。
她白嫩的左臂就那樣靜靜地躺在菜板上,蘇合甚至還能感受到滑膩溫熱的血液和被剁碎的幾片魚鱗。
仿佛四周都傳來了勸解的聲音:剁掉吧,剁掉吧,做菜的時候從自己的手指開始剁掉是非常合理的事情。
蘇合看著自己細長的手指和圓潤的指甲,似乎也有些沉醉。
對啊,切菜的時候就應該這樣,一點一點地將將指頭連同指甲蓋一同剁掉,裡麵會有白白的骨頭茬和鮮紅的肉,說不定還能看到些黃色的脂肪。
多美。
在剁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一點指甲和骨頭的阻力,不過沒關係,正是克服了這些阻力,那才是切菜的成就感。
蘇合右手的刀已經高高舉起,一旁斷臂的廚師欣慰地看向這個年輕人,在飯點忙碌的時間段,整個廚房靜的沒有一絲聲音。
剁下去。
用力。
似乎所有人內心都在呐喊著同一句話,蘇合現在才發現,廚房中忙碌的所有人都缺少一部分軀體。
斷臂廚師五官中的線蟲也似乎感受到了這股活躍的氣氛,爬向蘇合附近,似乎準備第一時間從斷口鑽進她的身體。
刀身反著寒光,在灰暗的廚房中猛然落下。
“哢嚓。”
欣慰的廚師長不再欣慰,因為蘇合剁的是他剩餘的半個大臂。
蘇合將刀扔向半空,畫出一個圓弧,重又接住。
哎,我的武器都被禁了,架不住鬼屋硬要塞一個新的。
給什麼不好,還非得給菜刀。
她將菜刀在空中舞出了眼花繚亂的痕跡,一片片摻雜線蟲和血絲的嫩肉飛舞,蘇合拿起一旁發黴的餐盤一一接住,在滿屋目瞪口呆中完成了菜品。
鬼屋沒有任何異動,證明她的做法沒有問題:
“做菜的時候剁掉肢體非常合理,您是老前輩,先剁您的更加合理。”
既然鬼屋硬是給她安排了一個廚師的身份,不好好利用都對不起手裡這把菜刀。
蘇合看向四周的其他廚師,笑意盈盈地問道:
“前輩們,我初來乍到不是很懂,接下來是不是需要「上菜」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