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 早就遲了(2 / 2)

“我也不乾了!”有人帶領的情況下,其他人往往會選擇跟隨,帶著些法不責眾的僥幸心理。

“寫在後麵算什麼條件!”

“對啊,你根本不給報酬,我們怎麼給的起!”

幾人結伴向著門外走去,手中還拿著菜刀等想要防備可能發生的意外。

廚師長像是在看一出鬨劇,隻是一雙黑少白多的眼珠盯著蘇合,動都沒動一下。

幾人看他這樣,更是心下大定,覺得這鬼屋也不過如此,人多力量大這句舊世紀的俗語果然好用。

前麵的光頭男更是迫切,他一手抓上了門把,就要向下按動,回到自己熟悉的食堂。

他甚至有些怨恨起了蘇合,怨她怎麼沒早些告知自己後廚的詳細情況,如果她好好勸勸自己,再詳細解釋解釋,那自己肯定不會進來了嘛。

全然忘記了蘇合跟他非親非故,況且也早就做過警告。

光頭忍耐著大腿和手臂處的疼痛,想著一定要堅持到自己找到治療倉,卻聽到他身後和食堂中都傳來了劇烈的尖叫。

叫什麼叫!他剛想咒罵一句,就感覺自己的眼睛有些癢,這癢意迅速發酵變得難以忍耐,他隻能收回手,揉了揉眼睛,似乎有什麼在動。

好癢,好癢啊。

他抓撓到流血也依舊覺得眼中有異物,於是嘗試著找到癢意的源頭,掐住了那個不斷顫動的東西向外扯去。

一根線頭?

光頭越拉越長,向著旁邊的人吩咐道:

“幫我拽一下!”卻發現自己的聲音都變得奇怪,不僅如此,他眼中的還沒完全扯出來,他的喉嚨,他完好的位置,皮膚下全都開始癢了起來。

“咯,咯……”

後廚內,剛剛還在尖叫的幾人都覺得自己喉嚨被什麼堵住,氣管也難以攝入新的空氣,但仍舊在不斷地抓向皮膚上長出的紅包。

血肉模糊中,他們驚恐地看到被自己抓破的地方有一隻隻線蟲鑽進鑽出,長得極為粗壯,白色肥碩的身體在他們血肉裡不斷起伏遊走。

食堂裡,那個剛剛拿著四塊高純度螢石走出去的家夥,嘴上還掛著欣慰的笑意,他警惕地走到了人較少的位置。

還沒等手中的螢石捂熱,就直直跪倒在地。他眼睛瞪得極大,眼眶中有無數細小蠕蟲像是花瓣一樣向外伸展,努力伸向其他探險者。

有的人看到這一幕還算有些理智,而有的人頭一次遇到這種惡心的情況,尖叫出聲,聲音剛傳到一半就戛然而止——

因為他們的五官開始融化,發出咕嘰咕嘰的聲音,很快就難以站住,隻能趴在地上扭動。

怎麼死法還不一樣?有些探索者疑惑之餘瞥到了一旁“文明用餐”的標語,隨即反應過來,後麵這些人應該是因為違反規定,被鬼屋本身的力量所扭曲。

張杜鬆亞麻色的劍眉皺在一起,蘇合究竟在做什麼?沒等情況繼續惡化,他當機立斷甩出一團紫色的煙霧,籠罩向那個最開始異變的家夥。

他的身體已經成為了線蟲的培養皿,無數扭曲成團的線蟲,從他與外界聯通的洞口鑽出,但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,他依舊死死攥著手中冰冷的石頭。

就算被毒霧籠罩,開始飛速腐爛,嗓子也被蠕蟲爬滿,但他的眼睛依舊望向某處,嘴中喃喃地念著什麼。

看嘴型應該是——

“等我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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