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 生死一瞬(2 / 2)

她口中的味蕾,頭一次品嘗出了自己唾液的味道。

似乎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世界,被粘液包裹的蘇合努力掙紮,像是一隻即將破繭新生的蝶。

腳下的線蟲仿佛受到了極為強烈的刺激,更加劇烈地蠕動起來,蘇合隻感覺整個房間都在震顫大量線蟲湧入。

天旋地轉間,她根本難以站立,仿佛變成了線蟲中的一條,被不斷裹挾著行進。

抽刀斷水水更流。

她像是彙入了線蟲組成的洪流,砍斷數隻,立刻有更多紅色的線蟲補上,在汪洋的巨浪裡,人類的力量變得如此渺小。

蘇合手中的大刀在粘液的作用下不斷打滑,綁在末端的刀彩卻根本擦不淨,無奈之下隻能先將其綁到手上,以免唯一的武器被洪流卷走。

她沒有放棄地劈砍著周圍的線蟲,就算被淹沒,她也想儘可能多的消減敵人的數量。

臨時工那邊發的作戰衣應該是早就報廢了,蘇合身上的最後一層納米防護服也岌岌可危,她雙目緊閉,隨著紅色的海洋起起伏伏間,似乎感受到了巨大而有節奏的震顫聲響起。

咚。

蘇合全神貫注,用得到進一步強化的觸覺感受著四周。

除了冰冷滑膩的蠕動感,她似乎真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。

咚!

震顫再次響起,不蘇合的錯覺。

有什麼東西似乎從沉寂的狀態中蘇醒,帶著難以言說的憤怒。

……

張杜鬆隻覺得自己快要吐了。

雖然目前為止食堂這邊還沒有遭遇什麼攻擊,但僅僅是空間上下顛倒的移動就讓許多人難以忍受。

陳舊的桌椅並未固定在地上,而是隨著翻騰胡亂地在空中移動,不少未進化隻是進來搏一搏運氣的普通人被這樣一砸,頭破血流地失去意識都算還好。

血肉、嘔吐物、桌椅板凳、探險者,全都在這狹小的空間內七零八落的四散衝擊,像是一個被胡亂搖晃的沙漏。

張杜鬆作為臨時工的老手,僅是這樣的小場麵根本沒能對他產生什麼影響,他很快便找到了一個能固定自己的位置。

熟練地踢開一個飛向自己的破損木桌,張杜鬆眉頭緊皺,發現了愈發惡劣的情況:

越來越多了。

無論是從各種看不見縫隙中爬入的線蟲,還是一些沒在「食堂」中見過的非凡者,都像是失了魂一樣衝進了線蟲的海洋。

無論裡麵究竟發生了什麼,這些人的加入,都讓事態向著難以挽回的局麵惡化,就像是充滿甲烷的糞坑,隻要一個小小的摔炮就能讓這裡迅速爆炸。

出口,出口……

在這樣的情況下,張杜鬆沒有慌亂,而是極力地尋找著鬼屋劇烈波動間可能產生的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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