粗糙的地麵有些紮腳,珍珍看到其餘三人各有特色但同樣美麗的臉,自卑地退向角落。
林杏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小姑娘的不自在,伸手一撈,姐倆好地和珍珍挽在一起。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,林杏再望向工作人員時,發現她似乎沒有之前那樣對稱了,用鼻梁上架著的外腦拍照對比——
不是她的錯覺。
這個工作人員所有身體全都發生了一些細微的錯位,像是被風吹散的湖麵,無規律地被揉向不同的位置。
這不是正常人的那種不對稱,而是會在大腦潛意識皮層種下暗示的變化。
林杏那股沒來由的反胃感更強了。
似乎是沒有發現姐弟倆身上還有一層隱形的防護服,工作人員帶著赤足的四人向內走去。
許久未曾赤足走路的腳底十分敏感,碎石時不時從趾縫間穿過,尖利的棱角讓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。
又來到一扇門前,打開後的內部像是一個甬道,前中段幾乎一片漆黑,隻有遠處出口位置帶著些許遙遙的光亮。
工作人員率先踏入其中,白發少年沒有絲毫猶豫緊跟其上,咕嘰咕嘰的粘稠聲音響起。
珍珍見狀也鼓起勇氣邁入門內,卻發出了一聲短暫急促的尖叫。
林杏:“怎麼了?”
珍珍地聲音中帶上了些許顫抖和哭腔:“地上有臟東西,好黏,有什麼東西在碰我的腳。”
林杏眼尖地看到,阿列克謝站在門口附近翻了個白眼,她心下一定——
他似乎不是第一次來,白毛那副遊刃有餘的樣子,說明這裡應該沒什麼問題。
林杏緊緊攥住珍珍的胳膊,不知道林李是否看見了剛才的插曲,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拍了拍他,表示走就可以。
“沒事的,珍珍,走就行,我也來。”
粘膩的觸感從腳下傳來,就算林杏推測大概沒有問題,但在感覺有活物劃過自己腳麵時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門在身後徹底合攏,黑暗中,幾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唯一的出口行進。
就算身旁就是可靠的同伴,但珍珍依舊充滿對未知的擔憂和恐懼。
在感覺到有什麼濕滑的長條狀事物,打上自己的肩膀後,更是到達了她精神承受的極限。
“啊——”
尖利的叫喊在逼仄的甬道內不斷回蕩,林杏隻覺手裡的胳膊像是滑不溜手的遊魚,她再也抓不住受到了極大驚嚇的小姑娘。
身後的林李似乎察覺到了前方的異樣,扶住了姐姐搖搖欲墜的身體。
林杏借力平衡著身體:“謝了……”。
林李的聲音從她側方傳來,帶著些許疑惑:“怎麼了,姐姐?”
肩上的手似乎察覺了自己被人發現,並未收回,反而惡作劇般地緊了緊。
這時林杏才冷汗直冒地感受到,自己肩膀上這個手……
手指似乎太多根了。
珍珍一路尖叫奔跑,在發現自己已經跟其他人分開後更是驚恐,又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絆了一下,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,沾染了地上的臟汙。
這還不是最可怕的,她的身上似乎有不少拖把樣的事物在不斷遊走,但珍珍已經嗓子啞到連尖叫都叫不出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