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鐘雲點了點頭,蘇合心裡確認,想要離開這裡,隻要找到自己的大刀,把這貨砍死就行。
“你原先真的是修車的呀?”
鐘雲沉默了一陣,像是知道蘇合真正想問的是什麼,收斂了臉上的笑意:
“是的,除去……,還有後麵,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。”
鐘雲“結婚”兩個字說得含含糊糊,像是嘴巴被膠水黏住。蘇合壞心眼地故意裝作沒有聽出他的窘迫,追問道:
“如果進來的是男人,你也會跟他結婚嗎?還是說你會換一個女人的形象?”她特地在“結婚”兩個字上強調了重音。
鐘雲麵色漲紅地反駁道:
“我沒跟彆人結過婚!”隨即又扭扭捏捏地哼唧,“真的……”
蘇合心中冷笑,麵上也沒能控製住表情,快言快語地嘲諷道:
“哦,對你喜歡的人就是要把她弄死,同化了,一輩子跟你在這裡經曆這些痛苦是吧?”
被戳到了軟肋,鐘雲麵色一下冷了下來,像是有些被傷到的氣憤:
“我原本是這樣想的。”冷邦邦地扔下一句話,鐘雲便沒有再開口。
蘇合倒是得了些林杏捉弄人時的樂趣,故意繞著圈氣他:
“哦,那現在不這樣了?你敢把我的裝備都還我嗎?”
蘇奶奶雖然歲數大,但她簡直精通氣死人不償命的道理,也或許是知道麵前這個鬼不能再被氣死一遍了,乾脆刀刀往人家肺管子上戳。
在看鐘雲不搭理自己後,蘇合又思考了一會兒,想著雖然鬼不會再死一次,但劇烈的情緒波動,萬一像之前食堂那隻魚蟲結合體一樣,再搞出些幺蛾子就不好了。
她又敷衍地關心了下鐘雲當年的結果,想著能發現他的弱點嘴炮超度了也好。
畢竟鬼都是地魂尚在,主掌七情的魄隻剩下個彆,正常鬼都顯得偏執可怕,往往都心心念念著什麼,但鐘雲表現的卻不像是有執念的樣子。
鐘雲沉默著,似乎是感覺許久沒跟彆人講過自己的過往,最終還是抵不過心裡的傾訴欲:
“我爸媽早亡,得了這麼筆賠款,日子本來過的不錯,我也有自己的夢想,問題就在於在對「安寧」上癮。”
蘇合倒是沒想到這個青年有著這樣悲催的過往,他還能像個小太陽一樣陽光。
他臉上多了些明顯的恨意,也就是這個時候,鐘雲的麵色青白,雙眼泛紅,才顯出了幾分惡鬼的模樣。
“明達藥廠,明達藥廠……”鐘雲咬牙切齒,甚至都難以說出後續。
看著他眼中血淚流下,一副馬上要爆發的樣子,蘇合趕緊安撫,她實在沒有感化鬼怪的經驗,生怕在鐘雲被超度前,自己先一步被被加速同化。
她心裡緊張地想著,如果能活著出去,一定要跟張杜鬆取取經。
不過蘇合也大致清楚後來發生了什麼,看他現在這個狀態,不外乎戒毒失敗,慘死當場,在核輻射的變異下怨念聚集,形成鬼屋。
隻不過剛等鐘雲平複下來,蘇合就感覺腦後多了一把硬物,黑洞洞的槍口正直直地頂著自己後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