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嘈雜的風聲,叫喊、和哢嚓混合的聲音終於平息後,蘇合忙檢查起自己另外兩株菜來。
還好,沒什麼大問題,畢竟許多極為粗壯,像吸收了不少鮮血的猩紅植物根莖幫他們擋住不少。
蘇合聽到了倒吸冷氣的聲音,之前早早就吸收了一整個人,長的最高的那個樹一樣高大的植物,頂部折斷,吊在主乾上。
但顯露出來的卻並不是什麼植物的斷麵和纖維,而是像是藕絲一樣細細密密黑色的東西。
一股一股的凝結在一起,懸著頂端的葉片,像是在綠色植物中長出的人類頭發。
蘇合看得直皺眉,她甚至都懷疑這植物的根莖位置是不是由無數人的腦袋組成,才能長出這麼多“黑色發絲”用來做傳輸營養的植物纖維。
木秀於林,風必摧之。
就算那株被折斷的植物頂端被毀,流出了暗紅色的汁液,也依舊活著,生命力似乎格外旺盛。
但與此相對的,是一些被連根拔起的作物——
比如蘇合正前方那個藍褲子男,他真是太不走運了。
沒鬆過土,他的植物根係紮的不深,輕鬆就被風掀起,暗色的土壤中是一叢叢斷裂的黑色細絲,斷折處還有著毛發被從中間大力扯斷的彎曲。
好惡心,難道所有人種的都是這玩意兒?蘇合摸了摸身後的大刀,有些猶豫,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變異的植物上。
有一個用自己攜帶工具抓到蚯蚓,但之前也沒能鬆土的家夥,看到他那邊的根係是正常植物的狀態,蘇合鬆了口氣,歇了直接全都砍死的衝動。
看著越來越少的探險者,所有幸存者都不禁有些疑惑:這究竟要持續到什麼時候,才能算是種好?
嗡嗡的震動感從遠處不斷逼近。
不是吧,還來?
大旱之後必有蝗災。
對於這種天災,三株植物加上蘇合本人,怕是不夠蝗蟲啃兩口的,單看蚯蚓的體型,若是蝗蟲也是等比例放大,那它那個堅硬的口器估計能一口咬掉人小半個腦袋。
這隻是個辛級鬼屋啊,有必要這麼難嗎?蘇合有些絕望地幻想起自己待會跟蝗蟲搏鬥的場景,最終的結果可能是連屍體都不會剩下。
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這個奇怪的地界終於伴隨著嗡嗡的蟲鳴迎來了它的第一個夜晚。
這還好,不是完全沒的打。
蘇合環視四周,朗聲說道:
“各位,蝗災可能要來了,這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自然災害,過境之處幾乎寸草不留,這一輪下來我們可能都會被鬼屋給收割。”
蘇合對著稻草人再次扯出一個微笑,在朦朧的夜色中,眾人一時間竟不知道,這個女人和這團可以肆意收割人類生命的乾草爛肉究竟誰更可怕,隻見她露在外麵的雙眼彎彎:
“誰有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