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陸也不打斷。
照商仲伯這個高興勁兒,商陸肯定,讓他回去住他的大彆墅大莊園,他肯定是不樂意的。
商陸打消了勸他回去的念頭。
商仲伯反問,“你不覺得家裡的大彆墅住著空蕩蕩的,一點人氣也沒有?反倒是喬蕎的出租屋,充滿了家的味道?”
商陸不敢苟同,笑笑說,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想到了什麼,商陸又問,“可是你臉皮這麼厚的住在你兒媳婦那裡,你問過她的意願了嗎?萬一她並不喜歡你住在那裡呢?”
“我怎麼就臉皮厚了?”商仲伯重新走回商陸的麵前,“在你眼裡,我臉皮厚是吧?”
商陸:“我想,商董事長應該是有自知之明的。”
“哼!”商仲伯皺眉,“還跟我在這裡陰陽怪氣的。就算你覺得我臉皮厚,可我兒媳婦不會這麼覺得。”
“不見得。”商陸說,“也許她留你住下,也隻是客套話而已。”
商仲伯信誓旦旦道,“你不了解喬蕎,她特彆渴望親情。我住在那裡,她肯定是十分高興的。”
商陸哼了哼聲,“說兩句客套話,你還當真了。”
商仲伯:“不是我當真,是喬
蕎真的特彆渴望親情。她四歲那年父母離婚,她爸和她媽都把她當拖油瓶,都不想要她。”
商陸皺眉,“還有這種事?”
商仲伯:“你聽我說完。”
商陸靜靜聽著:“……”
商仲伯:“她爸媽離婚的時候,她抱著她媽的腿求她帶她離開,結果你猜怎麼著?”
商陸搖頭,他猜不到。
商仲伯又說,“她媽把她狠心踢開,說是帶著她這麼個拖油瓶,她還怎麼改嫁?”
從來不打聽彆人的事情的商陸,竟然很想了解喬蕎的這段過去。
他忙問,“那她爸呢?”
“她爸就更不是個東西了。把所有的不順都發泄到她的身上,打她,罵她,後來去外地打工了又娶了個新老婆回後,就更不想管她了。”
想想就可憐。
商仲伯真想自己有穿越能力。
那樣他就可以穿越回喬蕎四歲那一年,帶她脫離苦海。
越想,商仲伯越心疼,心疼得一把老淚流了出來。
就連冷漠的商陸,也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,好像有一隻無形的手捏住了他的心臟,呼吸都不順,“他父母簡直不配為人。”
這種父母,隻讓商陸感到憤怒。
他又問,“她父母都不管她,那她怎麼長大的?”
“她奶奶,愛管不管的。”商仲伯憤怒道,“蕎兒說奶奶給她吃飯,像是賞狗一樣。這麼可愛乖巧的閨女,他們怎麼忍心?”
說著,商仲伯有些哽咽,“要不是我和喬蕎一起在藏區遇到了野狼,差點要死了,她不會跟我講這些心理話。這是她一輩子的陰影,也許她從來不會在人前提起。”
商仲伯拍了拍商陸的肩,又說,“喬蕎渴望親情,把你父親我當成是自己的父親,真心真意待我待你,是真的。你可以質疑,但彆在喬蕎麵前表現出來,那樣很傷人的。”
“……”若有所思的商陸沉默了。
他終於明白,搬進喬蕎出租屋的第二晚,她為什麼會在夢中哭醒。
原來她的身世那般可憐。
腦海裡,是她在夢中哭醒,雙肩顫抖,聲音沙啞哽咽,卻故作堅強的身影。
那天晚上,他應該給予她一個安慰的擁抱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