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喬蕎的父親。
喬大強。
他杵著拐杖。
雖然如此,但喬大強天生長得高大帥氣,即使已經五十多歲了,依然很帥氣。
喬蕎便是遺傳了他的強大基因,才長得那麼漂亮的。
看到喬蕎的那一瞬間,喬大強沒有認出來。
喬大強和喬蕎媽離婚的那一年,喬蕎才四歲。
四歲那年,喬大強把喬蕎丟在老家跟著重男輕女的奶奶自生自滅,自己去鵬城打工了,後來認識了城裡的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,當了上門女婿,在鵬城安了家。
隻有在喬蕎八歲那年,喬大強才回過一次農村。
過去二十年了,喬蕎早就長變樣了。
要不是喬蕎一直憤怒仇恨地瞪著喬大強,喬磊強不會覺得,眼前的年輕女孩兒竟然有點像自己和前妻的閨女。
“你是,喬蕎吧?”
喬蕎沒有應聲。
喬大強確認了半天。
“你是喬蕎。”
太好了。
他正四處打聽喬蕎的下落。
腿斷了後,他現在的妻子嫌棄他,把他趕回了農村老家。
他和現任妻子生的兒子,也嫌棄他。
現在沒了有錢老丈人和老婆的照顧,喬大強連吃飯都成問題,他早就想找喬蕎養她了。
“喬蕎,爸正到處找你。爸沒地方去了,腿也斷了,聽說你在鵬城開公司賺了不少錢,還買了房子。你得給我也在城裡買套房子住,我在城裡住慣了,回鄉下呆不習慣。”
“對了,你再每個月給我一筆生活費。”
“我也不問你要多了,你一個月給我一萬塊就行了。”
二十年沒見。
喬大強一點不關心她這些年吃了多少苦,受了多少罪。
一開口就要一套房子,和一月一萬的生活費。
怎麼不去搶?
很少有什麼事情,能夠激起喬蕎憤怒的情緒。
可此時此刻,喬蕎真想讓喬大強去死。
喬大強看她好像不太願意,又說:
“喬蕎,你是我女兒,房子和生活費的事情,你必須給我解決了,才能夠保障我最基本的生活。”
“要不然你就是大逆不道。”
恨意使然,喬蕎緊緊的握著拳頭。
原以為早已經不會再痛了,可是喬大強的一番話,將她小時候的傷又血淋淋的撕開。
她看似緊不可摧的心,轟然倒塌。
四歲時丟下她不管也就算了。
怎麼可
以如此道德綁架她?
喬大強知不知道,小時候不是她命硬,她好幾次都差點死?
一次是顧奶奶救了她。
還有一次,她才七八歲,村裡的一個單身漢差點就把她強暴了。
更彆提那些吃不飽,穿不暖,天天挨奶奶罵,被同村大孩子欺負的苦日子了。
心好痛,好痛。
痛到有些顫抖,痛到喉嚨發硬。
她說不出一個字……
商陸發覺她在顫抖,忙扶住她,“喬蕎,你沒事吧?”
喬大強絲毫不會關心她,催促道她:
“喬蕎,你聽見沒,這次顧奶奶下葬後,我就跟你一起回城。”
“你都開公司當老公了,買房子和一個月一萬塊錢生活費的事情,對你來說簡直是輕輕鬆鬆的事情。”
“這事就這麼定了啊。”
這一次,喬大強賴定喬蕎了。
房子和一月一萬的生活費,他是一定要弄到手的。
被氣到五臟六腑哪哪都痛的喬蕎,沒有力氣說話。
連商陸,也被氣得脖子發硬,他出頭道:
“這個時候你知道喬蕎是你女兒了,早些年你乾什麼去了?四歲後你沒有養過她,你老了她同樣沒有義務養你。”
“你又是誰?”
“我是喬蕎的老公。”
“……”喬大強打量著商陸。
好有氣質,好貴氣的一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