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忙給蘇靜曉打電話。
“靜曉,怎麼辦,你姐夫突然就不理我了,他是不是知道我做的那些對不起他的事情了?”
“好好的,我姐夫怎麼可能知道呢,你是不是又去見外麵的野男人,被我姐夫知道了?”
蘇靜曉真是想狠狠扇她姐的耳光。
這麼好的男人不知道珍惜,非要去外麵找野男人。
“我沒有。是商陸,商陸他找到我。”蘇靜嫻哭著,“他說了不告訴秦森的,他竟然出爾反爾。”
電話那頭的蘇靜曉,有些意外,“商陸竟然知道這件事情?”
細細一想,也並還奇怪。
畢竟商陸和姐夫的兄弟之情,向來親如手足。
蘇靜曉把蘇靜嫻訓斥了一頓,“商陸既然答應你不告訴我姐夫,就肯定不會出爾反爾的。你彆什麼事都怪到彆人頭上。”
“那你姐夫為什麼突然不理我了?都整整一周了。”
“你彆打電話去煩姐夫了,如果他真的知道你出軌的事情,你越是打電話,他越心煩意亂。他都躲你躲到國外去了,還不明顯嗎?”
“靜曉,那我怎麼辦啊,你姐夫是不是還想要我了?”
“出軌的人,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,都像是一張掉進屎裡的人民幣一樣。是你,你還會要嗎?”
“我……”
“姐,早知道我姐夫知道這件事情後,會這麼難過,我當初就不該隱瞞他。”
秦森是在三天後,從國飛回來的。
他沒有告訴蘇靜嫻。
商陸和柯以楠第一時間去機場接機。
下了飛機,秦森臉上沒有任何笑意,他一邊走,一邊跟商陸彙報。
“國司法部那邊,第二輪談判暫時談妥了。至少短時間內,他們不會一邊說合作,一邊捅刀子。”
柯以楠跟在旁邊,“學司法的果然不一樣!”
說著,柯以楠拍了拍秦森的肩,“既然……”
“嘶!”話沒讓柯以楠說完,秦森疼得直皺眉,“輕點。”
柯以楠:“怎麼了?”
“沒事。”秦森繼續往前走,沒走兩步,實在是有些撐不住。
他停下來,忙扶住旁邊的柱子。
商陸打量過去。
瞧見秦森深色的西裝,浸出一團暗色。
伸手往他的腰上一摸——血!
“秦森,你流血了?”
秦森額頭冒著冷汗,抬了抬唇,還沒應聲,整個人朝商陸麵前栽過去。
三個小時後。
秦森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。
商陸問了跟著秦森去的人,才知道是秦森在國那邊,喝了酒,跟人打架,被人捅了一刀。
這麼不理智,這麼衝動的事情,秦森從來還會做。
一直以來,他都謹記著自己是個有家庭,有妻子的人。
哪怕自己身手了得,在外麵,都會凡事以和為貴,不會為自己招惹什麼禍事。
因為,他要肩負著一個家庭的安危。
首先,他自己必須好好的。
但去到國,喝酒跟人打架,被人捅刀子這事,就顯得有些是故意為之了。
商陸悶哼一聲,“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?”
“又死不了。”秦森躺在病床上,有些虛弱,“蘇靜嫻這些天,找過你?”
商陸坐在床頭,給秦森削蘋果,“我沒見她。”
削完蘋果,又削成瓣,叉上水果簽,這才遞給秦森。
秦森抬唇,“不想吃。”
商陸勸道,“醫生說你要多補維c,我可是從不給彆人削水果的,隻有我家喬兒才有這待遇。”
叉了一塊,喂到秦森嘴邊,“吃。”
秦森輕輕彆開腦袋,“你幫我把蘇靜嫻叫來吧。我想清楚了,逃避不是辦法。”
商陸把蘋果,再次喂到秦森嘴邊,“吃了再說。”
“真的不想吃。”
“……”商陸臉色一沉,把叉子扔回盒子裡,“見她可以,等你傷口好些了,免得她把你氣出個好歹來。”
秦森:“放心,我還會再自虐的。在國遇刺,隻是個意外。”
架不住他非要見蘇靜嫻。
商陸隻好把話傳達給蘇靜嫻。
這天,蘇靜嫻匆匆忙忙趕往醫院。
看到秦森躺在病床上,她撲過去哭成了個淚人。
“老公,你怎麼了,怎麼會傷成這樣,你哪裡受傷了?”
她緊握住秦森的手。
秦森狠狠推開。
勁兒不大。
卻像是要把她拒之千裡。
從追她開始,到結婚在一起這麼些年了,秦森從來沒有推開過她。
蘇靜嫻知道,秦森肯定是知道那件事情了。
懺悔的淚水,奪眶而出,“老公,對不起,對不起,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的。”
秦森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緊閉的雙唇,發著抖。
輸著液的手,由於緊緊蜷成拳的原因,血液倒流,流回了輸液管裡。
挺直的男兒之軀,好像痛成了篩子。
忍不住地輕顫。
他好想問蘇靜嫻一句:到底有沒有愛過他。
可還用問嗎?
跟他結婚後,蘇靜嫻同時和六個男人有染,能是愛他的表現嗎?
她是騎到他頭上來拉屎了。
是個男人,都不能忍受這樣的背叛和屈辱。
“老公,你彆不說話呀。你罵我,打我,抽我,都可以,你彆這樣不說話。”
蘇靜嫻一邊哭,一邊幾次抓住秦森的手,卻每次都又被冷冷地甩開。
她撲通一聲,跪到地上去,聲淚俱下。
“老公,我真的知道錯了。你睜開眼睛看我一眼,你彆對我這樣冷,我寧願你打我罵我。”
這時,秦森才緩緩睜眼。
伴隨著他沉重的呼吸,他起伏的胸膛,痛得像是要被撕裂。
他冷眼看著哭成淚人的蘇靜嫻。
曾經這個女人一哭,他就會覺得自己罪過,會覺得是自己沒有讓她開心快樂。
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做得還夠好,要讓她去外麵找那麼多男人。
僅僅是因為身體的寂寞?
還是,她根本從未愛過他,跟他在一起本就是為了排解寂寞?
沉默了良久,秦森才淡淡開口:“你有什麼打算?”
並沒有山崩地裂的激動情緒。
秦森隻是很淡,很靜地開口。
語氣裡,透著一股死亡般的安靜。
聽得蘇靜嫻心裡一頓發慌,忙又要去抓住秦森的手,卻連碰都沒碰到,就被秦森抽開。
蘇靜嫻哭著說:“老公,我當然想和你好好過日子。我不想失去你,我向你保證我一定痛改前非,再也還會犯錯了。你相信我,我真的想好好改正。”
她做了指天起誓狀,可秦森卻一聲冷笑。
多可笑的誓言!
“老公……你不想要我了嗎?”蘇靜嫻楚楚可憐地落著淚。
“我不可能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”
今天他把蘇靜嫻叫過來,不是為了質問她,數落她。
他是要給這段婚姻一個交待。
他特彆羨慕爺爺奶奶輩的感情。
爺爺奶奶輩的人,結一次婚,就是一輩子。
哪怕感情有裂隙,也會縫縫補補,一直在一起。
他的骨子裡也是一個一生隻結一次婚,隻愛一個女人的保守的男人。
與其說是給蘇靜嫻一個機會。
不如說,他是在給他自己一個機會。
他冷冷抬唇:“這段時間,我們先不要再見麵。半年,如果半年之內,你真的能做到痛改前非,我可以給你一次機會。但機會隻有一次。”
“老公!”蘇靜嫻喜極而泣,“你真的原諒我了嗎?”
秦森眼眶通紅,一陣發潮,抬唇時,唇在抖,卻竭力地讓自己鎮定一些,再鎮定一些,“你可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