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也是絕對的乾脆利落。
問完何啟東,商陸更加確定,喬蕎做事絕不拖泥帶水。
她跟他離婚,就像當初她跟何啟東分手一樣,決定了,就不會回頭。
何啟東好歹是跟喬蕎從小長到大的。
他車禍住院,喬蕎也沒來看一眼,可見早就把何啟東放下了。
她真的很絕情。
起身,他輕輕拍了拍何啟東的肩,“網絡安全的事情,辛苦你了。”
說罷,走出病房。
何啟東望著他的背影,聲音提高,“商陸,我不希望看到你和喬蕎離婚。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?”
商陸沒有回答,“……”
夜裡,八點。
喬蕎在她經常去的那條地攤街,要了一碗臭豆腐,一份綠豆糖水,十個烤生蠔。
一邊吃,一邊接電話。
絲毫不覺,街頭的對麵,一輛奢華尊貴的勞斯萊斯,停了下來。
車上的商陸,一身西裝革履的走下來。
喬蕎的電話,是房產中介打過來的。
跟她說,最近房子不好賣,她掛的那個價格沒人看房。
“喬小姐,你要是急著賣房的話,最好是再降點價。”
“可是再降價,我就虧了。”
“喬小姐,你也知道的,這三年經濟不行,全國各地的房價都在降了。行情就是這樣,你急著賣的話,隻能降價。”
和中介聊完後,喬蕎算了算。
降價賣房,她首付的兩百多萬,就隻剩下幾十萬了。
肯定是虧的。
不賣的話,商陸後來幫她還完的貸款,她就沒辦法還給他。
最後,鐵了心了,“你幫我降價掛網上吧,我急著要和我老公辦離婚手續,房子也要作分割的。”
絲毫不覺,身後站著一個人。
那是商陸。
他臉色黑沉沉的,如同烏雲壓頂。
這個女人,真的是鐵了心要離開他。
他氣得肺要炸裂。
喬蕎掛斷電話後,繼續喝綠豆糖水,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。
轉身一看,臉色黑沉沉的商陸,讓她的心咚一下跳了跳。
“你怎麼來了?”
商陸不作聲,在她對麵坐了下來。
地攤街的喧鬨嘈雜和肮臟,與他身上的尊貴氣息格格不入。
他一米九的個子。
坐在那又矮又小的塑料板凳上,一雙大長腿無處安放。
卻從容地拿起筷子,挑起她吃了一半的炒米粉,喂進嘴裡。
“商陸,你彆吃這個,你吃不慣。”
喬蕎要去阻止,被商陸抬手一擋。
“有什麼吃不慣的,以前也吃了半年了。”
喬蕎忽然有些哽咽。
想起以前和商陸住出租屋,吃路邊攤的場景。
想起她每天騎著電動車,載他去地鐵站搭地鐵,想起他每個月把工資交給她保管……
想起好多事情。
那個時候,真的很開心啊。
他們都在努力工作,努力為這個家付出,看起來很融洽。
知道他是鵬城首富後,就非要讓她當全職太太,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了。
胸口堵堵的疼。
商陸一邊吃炒米粉,一邊說,“以後我可以經常陪你吃路邊攤,什麼事都可以依著你。跟我回家。”
說著,吃米粉的動作停下來。
抬頭,看著她。
或許是在哄她,連聲音都沒那麼冷了,甚至帶著溫柔。
喬蕎問,“那我不想當全職太太這件事情呢?”
“這件事情沒必要再商量。”商陸臉色一沉。
“什麼事情都可以依著我,唯獨當全職太太這件事情沒得商量?”
商陸默認。
喬蕎痛心道,“那還是離婚吧。”
啪!
商陸手上的筷子,用力後在桌子上。
那擺攤的折疊桌子,本就質量不好。
被他這麼怒氣一拍,差點散架。
大概是意識到自己情緒失控,商陸眼裡的怒氣一點一點收斂,卻依然很冷,很冷。
“喬蕎,你是不是以為我真的非你不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