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突然就約她去民政局,很乾脆地辦完了手續,當場拉黑她,之後各種將她當成空氣。
想想,挺不成熟的吧。
這不像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,該有的辦事風格。
“你突然說要斷絕一切來往,斷絕一切關係。”
“又突然要複婚。”
“商陸,你讓我感到很不安,很害怕。”
雪地中的商陸,任由風像刀槍一樣的穿過身體。
寬闊的雙肩,忽然塌了塌。
“你從來沒有想過,要跟我複婚?”
喬蕎不想欺騙自己。
也不想欺騙他。
看著他滿眼的憂鬱和悲傷,她很坦誠地回答他。
“商陸,跟你分開後的這大半年,我和薇薇一起做生意賺了不少錢,看起來也越來越成功。”
“但這隻是情場失意,商場得意罷了。”
“我其實過得不那麼好。”
一個人吃飯,一個人睡覺。
被窩始終是冷的。
閨蜜跟她關係再好,再體貼關心她,可始終有自己的家庭,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顧。
終究不可能跟她一起過日子。
有時候病了隻能自己硬抗,不想去麻煩任何人,也隻有自己拖著不舒服的身體,去到冷冰冰的醫院,排隊,看病,拿藥。
很多不忙碌,不工作的時候,她都會發呆。
都會問自己,這樣離婚了,不是自作自受嗎?
但她還是覺得,她應該牢牢地抓住讓自己自食其力的事業。
彆說她的父母都能拋棄她。
在沒有太陽沒有光的時候,連影子都能離開自己。
又何況是不對等的婚姻關係中,那樣高高在上的商陸?
抓著事業,她才有安全感。
這是身為鵬城首富,有著富可敵國般的巨大財富的他,也給不了她的。
她過得不好,她坦誠地告訴了他。
她真實的心境,她也要告訴他。
“但是,商陸,我感覺離了婚後的日子,我好像也適應了。”
“這種不被人強迫,自己賺錢自己花的感覺,真的很踏實。”
商陸不太明白她的意思,“所以,你還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複婚,哪怕一絲一毫?”
她很認真地告訴他,“商陸,我真的挺害怕的,我沒辦法現在就回答你,我們彼此都再好好的,冷靜理智地想一想。”
商陸像是吃了敗仗。
整個人沮喪又失落,卻又沒有表現出來。
又安慰自己,其實這樣的結局挺好的,至少沒有被直接拒絕。
但好像又比被拒絕還要更心痛。
兩人各懷心思地沉默了一陣。
迎著風雪,商陸把自己身上的駝色大衣脫下來,披到喬蕎的肩頭,“你能陪我再走一段路嗎?”
這樣雪花飛舞的天氣,和心愛的男人一起漫步雪中,應該是很美好的事情。
可喬蕎真的很疲憊,“商陸,我連著工作了三十多個小時,眼睛都沒合一眼,我真的想回去睡覺了。”
“那我送你上樓。”商陸就是想多跟她呆一會兒。
“不用了。你先回去吧,明天我再聯係你。”
說著,她乾脆利落地轉身回頭。
商陸在身後喊她,“喬蕎,你新換的號碼是多少?”
他的號碼她一直沒刪,她說,“我一會兒打你手機吧。”
“我的號碼,你還有嗎?”他問。
喬蕎沒有回頭,隻是微微駐步。
迎著風雪,心中已經愈合的傷口,又瞬間被撕裂,被拉扯,“你刪除拉黑了我的號碼,但是我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