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是喝了多少酒?”商陸走過去。
聞聲抬頭時,柯以楠終於適應了突然亮起的光線,勾起唇角,嘲諷一笑。
“你來乾什麼?”
說罷,又拿起手中喝了一半的酒瓶子,昂頭猛地灌進嘴裡。
商陸彎下腰,強行去搶那酒瓶子。
濃烈的酒水,灑了柯以楠一身,他跟著起身,硬要搶回來。
酒瓶子便落在地上,滴溜溜滾出遠方。
“柯以楠,你給我振作點,什麼事情讓你變得這麼頹廢?”商陸用力搖了柯以楠一下。
也許是這一搖,把柯以楠搖醒了。
又或許,並沒有搖醒。
“嗬!”他冷笑了一聲,“你有什麼資格這麼問我?”
兩日前,靜曉滿眼通紅地哭著,說著。
說她沒辦法麵對那件事情。
說她如果跟他結婚在一起,跟他同房時,沒辦法克服自己的心理。
說實的,柯以楠他自己也沒辦法克服。
他忘不了靜曉滿臉的痛苦。
也許是怒意使然,他緊緊握起的拳頭揮起來,用力揮向商陸。
不偏不倚,剛好揮中商陸的眼睛。
商陸是可以躲的,也是能躲開的。
但他沒有躲。
他大概猜到,柯以楠到底是為什麼,這麼憤怒了。
一定是靜曉的事情。
那是誰都邁不過去的坎。
打紅了眼的柯以楠,連著揍了他好幾下。
很快,他臉上,眼睛上,又紅又紫,一顆牙齒也鬆動了。
吐出來,滿口的鮮血。
“你為什麼不躲?”柯以楠有些後悔,剛剛的衝動。
明明很想揍商陸,可真正揍了,良心又不安。
見商陸臉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紅腫起來,還有地上那顆他吐出來的牙齒,柯以楠是心疼的。
到底是他最好的兄弟!
商陸的胸口,又堵又悶,滿腔內疚。
他擦了擦嘴角的血,“是我欠你和靜曉的,你打死我,我也不會說二話。”
“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贖罪了?”柯以楠內心煎熬。
一邊是最好的兄弟哥們。
一邊是心愛的女人。
為什麼會鬨到今天這般地步?
彆說靜曉被困在那團陰暗中,出不去,連他自己也出不去。
傷了商陸,他會心疼,那他傷他自己總可以了吧?
他握緊拳頭,一下又一下的捶打茶幾。
茶幾上立即見了血……
商陸忙阻止,“柯以楠,你冷靜點。”
“姓商的,你彆跟我假惺惺的。”柯以楠用力推開。
“我不想看到你,請你從我家裡離開。”柯以楠伸出帶血的手,指了指門的方向。
商陸怕刺激到他,不得不起身離開。
走到門口,又不放心地往回一看。
柯以楠癱軟在沙發上,放聲痛哭著……
那哭聲,像是無形的貓爪子一樣,一下又一下地撓著商陸的心。
他又何嘗想看到,好兄弟因為自己,被傷成這個樣子?
說一千道一萬,都是他的錯。
他是罪人。
走出去,他給秦森打了個電話,“你過去陪一陪以楠。”
“真的在家喝醉了?”秦森也是操碎了心,這男人,從來不會買醉的啊。
商陸掛了電話,想回家。
又怕喬蕎看到他被柯以楠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,會替他擔心。
他不得不往偏僻的地方走,那樣四無目的地走下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