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隻是,哪個當父母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,能夠婚姻美滿,娶妻娶嫻?”
年邁的柯父,突然話鋒一轉。
他把這個問題,拋給了病床上的蘇炳天。
“炳天啊,你肯定也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嫁得更好更理想,對不對?”
“你也是當父親的,你換位思考一下。”
“如果你有兒子,並且他各方麵都很優秀,卻要他娶一個坐在輪椅上的,而且曾經還被人玷汙……”
說到“玷汙”兩個字時,柯父故意停頓了一下。
他裝作不是有意的樣子,抱歉地望向蘇靜曉。
“靜曉,實在抱歉,伯伯沒有要戳你傷疤的意思。”
“你的遭遇,伯伯也很同情。”
“伯伯其實也不嫌棄你的過去。”
“但是,你的那件事情不僅在鵬城的上流圈子傳開了,連奧城也傳遍了你的不雅照片和視頻。”
“以楠如果真的娶了你,你讓他以後在圈子裡怎麼混,彆人會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的。”
“靜曉啊,如果你真的愛他,真的為他好,你也不希望他的婚姻如此不堪,是吧?”
柯父句句看似良苦用心,其實句句直戳靜曉的心窩子。
戳得她好痛。
把她的尊嚴踩在地上,踐踏著,淩辱著。
柯父哪裡怕柯以楠的婚姻不堪。
他就差直接羞辱她,說她不堪了。
但蘇靜曉教養極好。
她一點也不動怒。
也不會因為柯父的羞辱,而生氣。
氣壞了身子,受累的是自己。
她已經百毒不侵了。
她淡淡地笑了笑,吃力地扶著床邊,去給柯父倒了一杯水。
平日裡她做康複訓練,離了輪椅,丟掉拐杖,腳力最多能堅持十步,便必須要休息了。
陳星見她剛剛一直站著聽,現在又扶著一步挪了三寸硬要去倒水的樣子,生怕她摔跤,忙上前去扶。
她推開陳星,咬著牙,把倒來的溫熱水,遞到柯父麵前。
“柯伯伯,您說了這麼多了,口一定乾了吧。您喝點水,潤潤嗓子。”
柯父接過水杯,不由誇讚,“靜曉啊,要是沒有那件事情,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姑娘。可惜……”
“柯伯伯。”蘇靜曉大約是真的站得太累了,她扶著輪椅,慢慢坐回去,“不好意思,我腿腳確實不太方便,我得先坐下了。”
坐下後,虛弱無力的她,緩了一口氣,又道,“柯伯伯,您不用對我一捧一踩的。我知道,在您眼裡,我不堪一擊,根本不配做您的兒媳婦。”
柯父見她如此識趣,滿意道,“我喜歡和聰明且有自知之明的人對話,恰巧這兩樣優點,你都有。”
“柯伯伯,一捧一踩的伎倆用完了,您是不是還準備了先禮後兵?”蘇靜曉怎會不明白柯父的目的和手段。
他這種老狐狸,說話看似滴水不漏,實則句句誅心。
如果她的心理不是足夠的強大,怕是早就被打擊死了。
表麵上,靜曉依然客客氣氣,禮禮貌貌,“柯伯伯,您不是以楠,您怎麼知道跟誰結婚跟誰在一起,他才會覺得婚姻美滿人生幸福?”
這次,換到靜曉,一口氣說了許多,許多:
“以楠從被您丟到鵬城自生自滅,第一次在商伯伯家見到我開始,就認定將來我娶我。”
“他等了我這麼多年,默默地關注了我這麼多年,他不嫌棄我的過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