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陸望向李宴,“你倒是終於說了句人話。”
“怎麼,你還真想繼續挨打啊?”李宴反問。
商仲伯把李宴拉開,“李宴,你彆護著這個混蛋。讓阿東好好揍揍他,把他揍醒。什麼玩意,從始自終永遠不知道怎麼尊重女人。”
“打。”商仲伯一點也不護犢子,“阿東,叔叔老了,打不動,你替我好好打,把他打醒。”
打了又有什麼用?
何啟東狠狠握著拳頭。
確實是想把商陸一拳頭送上西天。
可是,打了這個男人,喬蕎會心疼啊。
那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,商陸怎麼可以一次次地傷害她?
安安離世,何啟東還沒有走出來。
可謂一夜間,白了頭。
站在旁邊的鄧晚舟,心疼地看著何啟東,看他不過三十出頭。
因為安安的事情,他真的一夜間白了頭發,兩鬢突然多出好多蒼白的發。
鄧晚舟是和何啟東站在一起的,她拉住何啟東握緊拳頭的手的同時,失望地望向商陸。
“三哥,不是我說你,你真的太對不起嫂子了。”
旁邊觀戰的秦森,把抱著女兒小蓁蓁的宋薇,護在身後。
小聲地說:“薇薇,你彆告那麼近,小心一會兒他們誤傷到你和孩子。”
宋薇瞪他一眼,“你不去勸架,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?”
又有些自責。
都怪她。
她要是不告訴何啟東,就沒今天這回事了。
可是商陸突然又要和喬蕎分開,還是選擇在喬蕎剛剛失去安安的第二天,她真的很心疼喬蕎。
她和何啟東是喬蕎唯一的娘家人。
當然要替喬蕎討個說法了。
想了想,宋薇又說,“阿森,算了,你彆去勸架,讓阿東好好收拾一下這個臭男人。”
又欺負喬蕎。
活該被揍!
喬蕎從隔壁彆墅趕過來的時候,何啟東正對著商陸,痛心地問:
“商陸,你這樣殘忍地傷害喬蕎,你的心不痛嗎?”
“她剛剛失去孩子,你就要跟她分開。”
“你是想保護她,還是想第二次殺死她的心?”
的確。
喬蕎的心,快要死了。
它都不想再跳動了。
終於明白,老一輩人們常說的:
死很容易,但是活著很難。
想要好好地活著更難。
如果不是還有小年年,如果不是說好了以後再也不跟商陸鬨了,要陪他到老……
她恐怕早就隨著安安而去了。
最懂她的,永遠是阿東。
她看著這個次次為自己出頭,次次保護她心疼她,次次站在她的立場上替她考慮的男人。
他是她最親的親人啊。
就算是為了這些親人,她也要好好活著。
她上前。
阿東沒有注意到,她已經走到了身後。
他紅著眼,忍著淚,“商陸,當初我真不應該成全你。”
商陸看了一眼何啟東身後的喬蕎,淡淡道:“現在也不晚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喬蕎痛聲質問,“商陸,你把我當什麼了?你的意思是說……”
視線中,晚舟站在阿東的身側,喬蕎不忍心把下一句話說出去。
但商陸陸真的太傷人了。
他的一句話,傷了她,傷了阿東,還傷了晚舟。
何啟東聽出商陸的話中深意後,憤怒道,“商陸,我今天是以喬蕎娘家人的身份教訓你。我選擇和晚舟在一起,就會對她負責一輩子。你彆誤解我的意思。”
他也怕晚舟受到傷害。
伸手,拉住旁邊的晚舟的手,這才發現,這丫頭手心冰涼,還在發著抖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