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那麼一瞬間,李遇想將喬長安緊擁進懷裡。
他已經許久許久沒有抱她了。
欲抬起來的手臂又緊緊地貼著身子,握成拳頭,努力克製著。
那握在掌心裡的用力感,是克製,是情非得已,是酸楚,是痛苦,又是深深的無力感。
穿來過往行色匆匆的人,將李遇那身挺拔偉岸的身影襯托得更加孤冷。
隻是這孤冷的身影中,透著一股子哀涼。
那雙幾欲想抬起來抱緊喬長安的手,終究隻是看似漫不經心地揣在褲袋裡緊緊地握著,握著……
“喬長安,你的臉皮還能再厚點嗎?”他違心道,“你不知道男人是需要新鮮感的嗎?我對你已經膩了,識趣點,彆把自己搞得那麼下賤。”
喬長安的眼淚刷一下流下來,“你就是不想見到我,是不是?”
“是。”李遇回答得有多堅定決絕,心就有多顫抖。
“好。”饒是臉皮再厚,喬長安依舊是有自尊的,“我從你麵前消失。”
她擦乾淚,乾脆利落轉身。
看到她轉身的那一刻,李遇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痛苦。
甚至來不及分辨自己的內心是什麼感覺,喬長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回頭。
箭步衝上來,用力地紮進李遇的懷抱裡。
“阿遇,媽媽移植腎臟之前,你明明說要求我原諒,要和我複合的。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決絕,我們之間是不是又產生了什麼誤會?”
她在他的懷裡,哭得像個淚人時,被他用力推開。
越是推,她越是死纏爛打地抱緊他不放手。
“喬長安,你放手。”
“我不放手,阿遇,有什麼誤會或者問題,你說出來,不要再誤會下去了好不好?”
“你想多了,我隻是單方麵膩了。”
“我不相信,你肯定是遇上事兒了,或者又對我有什麼誤會,你說出來啊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想像以前一樣再有誤會,再錯過。”
“……”
“阿遇,你彆什麼都不說好不好?”
她在哭泣,在哀求,在被他用力推開時,可憐巴巴地望著他,一遍又一遍地哀求。
“阿遇,你彆這樣對我。”
在喬長安哭得快要斷氣,在李遇的防線幾近崩塌之時,走來了兩個人。
那是鄧佳輝和文靜。
文靜是高乾子女,父親在京都是個高官。
母氏家族又是經商的,在沿海一帶很有權勢。
鄧佳輝一邊走著,一邊表達著對文靜的感謝,“文醫生,謝謝你母親對醫院的支持,這一捐就是三個億,醫院又可以采購一批先進的器械了。”
“這沒什麼,我們家經常做慈善,這點錢不算什麼。”文靜找機會打探著,“鄧院長,我聽說李遇李醫生有個跟他沒血緣關係的小表妹在醫院當小護士,而且他們倆之前談過戀愛,是嗎?”
鄧佳輝對於李遇和喬長安的事情,還完全不知情。
他正說著沒有的事情,便正好瞧見喬長安和李遇你推我抱。
喬長安幾欲被推開,又幾欲死摟著李遇不放的畫麵,讓鄧佳輝完全傻了眼。
文靜更是直接上前,用力把喬長安拽開,“喬長安,李醫生都這般嫌棄你了,你還不知廉恥抱上去,你要不要點臉?”
因為喬長安告訴過文靜,她為李遇流掉過一個孩子。
文靜心裡嫉妒地發狂。
明明心裡陰暗又善妒,文靜表麵上卻一副大家閨秀的端莊樣,“李醫生,她沒糾纏你吧。”
“是,我和喬長安分手了,也不會再複合了。”李遇看著文靜,冷冰冰道,“但是,我寧願被喬長安糾纏,也不想被你這種假把式的名媛千金糾纏。”
文靜臉色刷一下被氣得鐵青,“我,你……”
李遇警告著:“彆找喬長安麻煩。我不接受你,不是因為她。你們兩個都不是我想找的類型。”
說完,李遇將手揣在褲兜裡,冷酷又絕情地走了。
留下丈二和尚般搞不清楚狀況的鄧佳輝,還有想追上去卻又被文靜攔下來的喬長安。
看著哭泣過的狼狽的喬長安,文靜拽著手不鬆開,“你沒聽李醫生說,你也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嗎?”
“你是他喜歡的類型嗎?”喬長安甩開文靜的手,擦乾淚,凶巴巴的小模樣立即顯現出來,“我要不是他喜歡的類型,他能讓我懷他的孩子?”
她根本不讓文靜開口說話,繼續又道:
“還有,你以為是他讓我打掉的嗎,是我自己不小心流產掉的,我們因此有一些誤會而已。”
“文醫生,你需要我不是把我當成情敵,而是需要一麵鏡子,再好好地照照你自己,認清你自己。”
“能跟我搶男人的人,還沒出生呢。”
“以後見到我,最好是客氣一點。”
不給文靜任何還擊的機會,喬長安朝鄧佳輝揮了揮手,“鄧院長,我先走了,有什麼問題之後再聊。”
一句話都沒說出口的文靜,在氣勢上就輸了。
她也想像個潑婦一樣的罵幾句,可是她是高乾子女,是名門千金,她不能罵人。
她隻好把目標對準在一臉懵圈的鄧佳輝身上,“鄧院長,你幫我把這個喬長安開除了,讓她在醫療行業永遠消失。”
關於喬長安和李遇的事情,鄧佳輝準備回去後再好好問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