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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錚選擇的取井地是養殖場前的那片空地。
那裡有一棵枝繁葉茂的古樹,地上也是一片鬱鬱蔥蔥。祝錚覺得既然這裡植物生長的這麼好,地底下應該也不會缺水。
訓練地的道路是條孤路,隻能通往山腳下。眾人先走到山腳下,再從另一條道路到養殖場。
天色將晚未晚,白晝與黑夜正在交替。祝錚手下的小崽子們都回到自己的住處了,如今這裡隻有小羊和小雞們。
恰恰不愧是呼呼同父同母的親哥,一眼就被毛絨絨又無戰鬥力的小雞小羊們吸引到了。
“誒呀,它們真的跟呼呼說的一樣乖、一樣可愛。”
他甚至從羊棚裡抱出來一頭小羊幼崽。這頭小羊崽子的毛發柔軟雪白,眼睛像兩顆明亮的珍珠,天真而又明亮。
恰恰埋頭於小羊幼崽身上深吸一口:“嗯...有點臭。”
說完後他又埋頭吸了一口。
祝錚眼皮跳了跳。她們壓根就沒給這些羊崽子雞崽子們洗過澡,也就恰恰呼呼這兩兄弟才能吸得下去。
其餘的人也是好奇地打量著小雞和小羊們,時不時對祝錚問東問西,祝錚皆一一誠懇的回答。
厲皺了皺眉,他在心裡做了好一會思想鬥爭後才艱難的開口:“鐺的妹妹,你能不能把這些野獸分給孤兒洞的孩子們吃?”
祝錚驕傲不已:“我叫錚。而且我有分給他們雞蛋的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厲吞吞吐吐,“我的意思是...你能不能把這些野獸們全都分給孤兒洞的小孩們吃?”
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,連聲音都比剛剛大了些:“馬上就該冬天了,孤兒們在冬天總是食物不足。既然錚妹妹你有這些野獸,不如就給他們分一下。反正你是狩獵隊子女,冬天也餓不著。”
厲說完後甚至滿臉驕傲地挺直了腰杆,似乎對自己所說的非常滿意。
祝錚有些困惑,她感覺厲就像聽不懂人話一樣。她明明記得自己說了她有給孤兒們分雞蛋,但是厲還一直勸她把所有小雞小羊分出去。
難道他不懂得殺雞取卵的弊端嗎?
祝錚跑去雞棚裡掏出了幾顆蛋,好言好語的向厲解釋:“這些雞蛋都是母雞下的。隻要留著母雞,它們就可以一直下蛋供孤兒們吃。但是如果把母雞都吃了,後麵也就沒有雞蛋吃了呀。”
祝錚歪了歪頭,天真無邪地問道:“厲哥哥,你不懂這個道理嗎?”
她並沒有故意擠兌厲,而是真的認為厲不懂這個道理。
一時飽和時時飽哪個更好,眾人還是能分得清的。原先還覺得厲說的有些道理的人看厲的目光都不對了。
恰恰絲毫不給麵子的嗤笑一聲。
厲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,他惱羞成怒的指著羊棚裡的小羊:“那這些野獸呢?這些野獸總不會下蛋吧?為什麼不能分給孤兒們?”
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祝錚,語調也變得奇怪、有一種似乎看透了祝錚本質的感覺。
“還是說你其實是舍不得?”
“錚妹妹,你年齡小,可能想獨占這些野獸來吃。”
“但是首領說過了,任何人獲得的東西都是部落共有的。這些野獸即使是你找到的,也不是錚妹妹你一個人的!你就這麼占著野獸不分給其他可憐的小孩,簡直沒有一點部落之情!”
爍金部落人講究一切獵物都屬於部落,再由首領和巫按勞分配。他這話可是給祝錚戴了一頂好大的帽子。
咚!
鐺直接上前砸了厲一拳,厲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。
鐺怒極反笑:“你這麼厲害,你怎麼不去找些野獸分給孤兒們?”
她說完後看了看另外一些被厲三言兩語打動的人:“我妹妹天天都給孤兒洞分蛋。她不是口頭說說,而是直接做的。不像有些人隻動動嘴皮子。”
厲用手背擦了擦鼻子流出的鮮血,他仍舊嘴硬:“那她也違反了首領的規定!她把獵物私藏了!”
“我沒有!”
祝錚將小樹苗上巫的紋牌拿在手裡,她一邊展示給眾人看一邊大聲說:“這是巫的紋牌,是巫給養殖場的。這裡的一切巫都知道。”
塔塔恰當開口:“是的,這紋牌還是巫讓我送過來的,原先一直就在這樹上掛著。”
這裡有巫的紋牌,在部落人眼裡這裡就相當於是巫的產業。爍金部落的人對巫有一種盲目的信任,他們覺得巫不管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。
他們這下不再覺得錚私藏獵物,反而覺得錚在替巫做事。
厲臉色煞白。
天色較晚,他一直沒有看到巫的紋牌,隻以為這裡隻是祝錚的私產。
塔塔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厲,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,她對厲雖有些失望,但是小崽子們鬨矛盾她一個大人自然是不便出麵的。
鐺用她和厲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:“這是巫的指示。難不成...你對巫有什麼意見嗎?”
厲當然不敢對巫有意見。
他的眼神閃爍著恐懼,渾身都顫抖起來了。
鐺也不願意跟他再費功夫,她笑著問自家妹妹:“妹妹,不是要打井嗎?”
祝錚拍了下腦門誒呀一聲,她剛剛居然都忘了這件正事。
“塔塔姨,你來這裡挖著試試。”
塔塔走到了祝錚所指的位置,這裡是古樹前方不遠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