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嗷嘔——”
它們一隻隻的低空飛過懸崖。
達達在平地上一躍而起,抓住了一隻鳥兒的腳掌,第一狩獵小隊的其餘人皆是如此。
達達在風中努力地對祝錚說話:“這個鳥叫負草鳥,不吃肉、隻吃草,它們吃住在兩邊。每天中午都要前往懸崖對麵覓食,到了晚上再回來。我們就是靠它們來返的。”隻要摸清了負草鳥的時間點,他們就可以順利搭上負草鳥。
祝錚眼睛彎了彎,聽起來是一種很溫和的鳥呢。
負草鳥肚子上的口袋探出幾隻小鳥,說是小鳥、其實跟祝錚也差不多大了。它們對著天空“嗷嘔”起來,但是聲音細小,聽起來不如成年負草鳥霸氣,但是有一種獨特的萌感。
祝錚看不到成年負草鳥的上半身,正好也能借著小鳥好好觀察一下,它們的耳朵跟腳掌一樣都是赤紅色的,耳朵尖尖還有幾根白色的絨毛。它們的長喙頂端是彎的,沒有虎皮鳥的那麼尖利。
祝錚又看了看頭頂上的爪子,爪子也是彎彎的,頂端看起來有些鈍。
唔...殺傷力好像也不大。
負草鳥很快就到達達了懸崖對麵,隻不過它們還要繼續往前飛去覓食,第一狩獵小隊的人不需要去那麼遠,在剛到對麵時就鬆手降落了。
祝錚剛被達達放下就掏出了獸毛筆,開始在獸皮卷上記錄負草鳥。她閉上眼,在腦海中構思剛剛見過的負草鳥。綠色的絨毛,紅色的耳朵和爪子,米色的長喙...喔,不能忘記它們耳朵尖上的白色絨毛。
她再睜開眼後,就趴在地上開始繪畫起來了,腦海中的負草鳥已然被畫在了嶄新的獸皮卷上。
也許因為祝林是美術生的緣故,上輩子的祝錚耳濡目染,也有了一手好畫技。她畫的負草鳥雖然簡略,但是所有特征都清清楚楚。
祝錚繪畫完後還在上麵貼心的寫了描述,關於負草鳥的叫聲、味道和習性。她用的是上輩子祝林教她的字,不會寫的字用拚音代替了。巫肯定是看不懂的,但是起碼她到時候能看著給巫描述,這樣就不會忘記或者說岔了。
良久之後,祝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,不好意思地對眾人說:“實在對不住,耽誤你們時間了。”
首領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。
她臉色發白,頭發也亂七八糟的,看起來頗有些可憐。不過祝錚跟著他們吹了這麼久的風也沒有喊過一聲累。如今忙完正事後更是真心實意地跟眾人道歉。
首領炎眼神格外複雜。他想起來在部落裡的那段時間,他的兒子勇幾乎每天都要在他麵前誇阿錚幾十遍,張口閉口就是讓他好好保護阿錚。
那時候的炎除去無語之外,還有隱隱的酸意。小崽子對他可從來沒有這麼上過心,一張嘴就是讓他守好首領的責任,壓根就沒關心過他老子。
炎還記得勇那時信誓旦旦地跟他說:“阿父,你一定會喜歡上阿錚的。”
炎又看了祝錚一眼,她還那麼小,臉上的嬰兒肥都那麼明顯。即使再聰明勇敢,說到底也不過隻是個六歲的小女娃,像她這個年齡的小崽子們,大部分都還在阿母阿父懷裡撒嬌,但是祝錚已經跟著來黑暗森林了。
炎覺得他還是不太喜歡祝錚,但是也沒法昧著良心說討厭她。
他微微有些心軟:“沒關係,這是巫交予你的任務。你完成自己的任務最重要,不用對我們感到抱歉。”反正他們這次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祝錚,次要的任務才是收集種子。
祝錚使勁地點了點頭,她看向麵前的這片植物王國,眼裡露出幾分符合她這個年齡的歡欣雀躍。
達達看出了祝錚的好心情,他嘿嘿笑:“這裡麵幾乎沒有凶獸,就算是有、也都是一些吃草的凶獸,一般不會攻擊我們。我們隻要注意一些植物就可以了。”畢竟有些植物也能稱之為凶植,還是蠻嚇人的。
首領炎先邁腿走了進去,第一狩獵小隊將祝錚包圍起來,達達因為要給祝錚講解也走到了最中間。
“阿錚,你快看。”
正在觀察地上植物的祝錚驀然抬頭,被前方的“人”嚇的原地跳了起來。她這副窘態逗得達達哈哈大笑,一旁一位女戰士麵皮跳了跳,忍不住打了達達一拳。
女戰士又強迫自己對祝錚露出一個和善的模樣,隻不過要笑不笑,看起來更是有幾分嚇人:“小阿錚,彆怕。這不是人,是人麵草。它就是長的嚇人,其實沒什麼可怕的。”
祝錚仔細地看了看,麵前的那些“人”沒有腳,取而代之的是紮在土地裡的根。它們長著一張人臉,甚至還有脖子,遠遠一看就是一片麵無表情的人頭。祝錚甚至在裡麵找到了好幾個見過的人頭。</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