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庸態度很堅決,冷冷道:“我這祖屋哪怕是急售,也不止三千金,你就彆想打房契的注意了。”
聽到這話,一旁的陳老大驚,顯然以為他有了賣房的心思,連忙勸說道:“少爺不可,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基業,萬萬不可賤賣了...”
一旁的三角眼管事聽著有戲,連忙說道:“嗬嗬,我可給你說,現在你鬨出了那檔子事兒,整個青州府敢接你房契的就我們聚財軒,還三千?嗬嗬,你賣一千金幣都沒人敢接手!”
鬨出了哪檔子事兒?
吳庸聽著一愣,難不成還有自己不記得的更大的爛攤子?
三角眼管事繼續冷嘲熱諷道:“嘖嘖,居然當街調戲城主府的小千金,你小子果真色膽包天!若不是你被砸成重傷,這兩日怕早就在青州大牢裡押著了!”
吳庸看著身邊陳老臉色尷尬,腦殼仁一疼,這才想起來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。
調戲城主府的千金?
這是啥騷操作?
這家夥生前混帳到這種地步了?
不過,這麼想都覺得有陰謀,壞事連連,也太巧了些。
“你可以滾了,這裡不歡迎你。欠你們的錢,今天日落之前一定給你們送去。”
“你...”
三角眼管事被這“滾”字一堵,氣急敗壞道:“好!好得很,老子倒要看看你這廢物今天這麼籌錢還,要是日落之前見不到錢,你這鋪子也甭想要了!”
陳老看著那管事摔門離開鋪子,臉上的愁色越來越濃,說道:“少爺,你不該把話說的這麼死的。一千二百金啊,這麼大一筆錢,怎麼可能一天籌齊...”
說著,他還自責地扇了自己兩耳光,啪啪聽得人肉疼。
“都怪老奴,非要去那種地方借錢!這下害了少爺,老奴罪該萬死。”
這老奴是自幼便是吳家的奴籍,也是跟了他父親一輩子的忠仆。
無論當初那個吳大少如何敗家,這老奴都一本誠心地侍奉,甚至那些賭檔找上門來,他還用自己的幾十年儲蓄的工錢還了替吳大少還了不止一次的賭債。
可惜老奴隻學了些藥理皮毛,雖說勉強經營起老爺留下的藥鋪,可生意慘淡,也早就入不敷出了。
若不然,吳大少重傷之後,他也不可能抵押這條老命去借錢。
吳庸看著這個兩鬢斑白的老爺子把自己臉頰扇得通紅,心中一酸,說道:“放心吧,陳老,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“少爺,主家那邊您就...不用考慮了。”
陳老猜測吳庸隻能去主家借錢,麵色為難道:“當初您受傷後,我第一時間就去本家找老太爺,可是...還沒見到人救被他們給轟出來。他們還說...還說...”
“還說什麼?”
吳庸眉頭一皺,聽著語氣,顯然陳老去借錢沒少被羞辱。
他這一房雖然衰敗,可吳家本家卻是青州實實在在的幾大豪門之一。
千金對於彆人來說很多,對於吳家本家也不過一間藥鋪的半年紅利。
“他們說...吳家沒有少爺這樣的...”
那些惡毒的話陳老究竟沒有說出口。
“沒有我這樣的廢物把?”
吳庸倒沒往心裡去,畢竟罵的不是自己。
而且這吳大少之前的所作所為卻是混賬,換成自己也得罵一聲“廢物”。
“沒事兒,我不會找那幫人借錢的。”
吳庸聳聳肩,黑眸中閃過了一絲精芒,嘀咕了一句:“嗬嗬,看來想謀奪我家鋪子和藥方的,可不僅僅是那些外人。本家的人嘛,也不是見得都是好人。”
......
就在這時候,突然店鋪外傳來了一陣喧嘩。
“快給老子讓開!”
“老子的兄弟被這藥鋪的庸醫給害死了!”
“還有沒有王法了,庸醫假藥害死人啦!”
那嗓門極大,擾得整條街的街坊都放下了手中事物,好奇地圍攏了過來。
一下子整個吳記藥鋪就被人圍得個水泄不通。
“不會這麼衰吧?”吳庸眉頭一皺,顯然猜到麻煩上門了。
果不然,那大嗓門的罵街聲越來越近,轉眼就看著一個刀疤惡漢推著一輛板車出現在了藥鋪門口。
而板車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精瘦男子,像是死屍一般沒有動彈,臉上毫無血色。
“你這庸醫,假藥害人,還我兄弟命來!”
吳庸記憶中認得這人,而且在賭檔青樓還見過多次。
這刀疤惡漢是西城有名的混子馮老六,坑蒙拐騙,無惡不作。
馮老六衝進店鋪,惡狠狠地一把抓住陳老的衣領,咄咄逼人到:“你這庸醫售賣假藥,害死了我兄弟!老子要你賠命。”
陳老哪裡見過這陣仗,被嚇得一懵,顫聲問道:“不...不可能!我家藥鋪是百年老店,怎麼可能會售賣假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