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之前他們就已經對號口供,打死不能承認。
現在死無對證,一切證據都是有利於他們城衛處。
他們來之前已經聽說吳庸治好了六扇門的神捕大人,自然也猜到魏千絕會偏袒他。可若是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設私牢坑害無辜,即便是六扇門也不好越界查案。
他們料定了,六扇門的人不會再青州待太久,熬過這兩日,其他事兒的就很好安排了。
魏千絕聽到這群人這一番哭訴,一時愣在了哪裡。
按理說這些家夥既然敢如當著自己的麵說這些話,那麼即便不說事實,也至少有幾分可信。
可他雖然和吳庸接觸的時間不長,也完全不相信這小子會是那種品性敗壞人。
魏千絕也不是那麼好騙,大致也猜到這幾人是打算嘴硬到底。
想了想,他質問道:“田大海,你既然信誓旦旦說吳記售賣假藥,證據何在?”
聽到這話,田大海連忙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證詞,說道:“這是那受害人臨死前親手寫下的供詞,還請大人過目。”
“哦?這麼說...受害人已經死了?”
魏千絕瞳孔微縮,哪裡還不知道這些家夥打的什麼主意。
可即便是知道,現在死無對證,硬要說著證詞有問題也不可能。
田大海信誓旦旦道:“受害人的當初服了吳家藥鋪的藥,隔了一夜便突然高燒不止,暴斃而亡。臨時之前,他寫下了這證詞交於我城衛處,想要下官為他做主。”
吳庸見著這證詞,就想到自己剛進牢房的時候本該受的那一套大刑。
數十種刑具一套走下來,哪怕意誌再堅定,恐怕都要簽字畫押。
魏千絕畢竟是六扇門的神捕,哪裡會瞧不出這些貓膩,便又質問道:“那麼...田大海,請你解釋一下為何之前我派人傳喚吳庸的時候,你準備錘殺一舉,又是何意?”
田大海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出,他毫不猶豫地說道:“大人,那是那牢頭和這小子有私怨!錘殺一事下官毫不知情...”
如初一說,便僵所有事都推脫了乾淨。
吳庸聽到這話,眉頭一挑,心中暗道一聲不妙。
魏千絕道:“來人,傳牢頭!”
片刻後,牢頭被帶了過來。
魏千絕問道:“田大海說你錘殺吳庸是因為私人恩怨,你可有什麼想說的?”
牢頭麵露了幾分掙紮,可還是開口承認道:“事實確實如田大人所說,在下並沒有什麼想說的。”
吳庸聽到這話,瞳孔猛然一縮。
看來這牢頭是受了威脅,想要把整件事抗下來。
如此一來,想要給田大海幾人定罪可就難了。
魏千絕語氣不善,又問道:“你可知道剛才說的話意味著什麼?可曾想好了,動用私刑和意圖謀殺可是死罪。”
話已經出口,再無挽回的餘地。
牢頭一臉悲壯赴死的表情,說道:“在下知罪,不該以公報私,濫用私刑。”
聽到這話,一旁田大海眼裡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,他嚷嚷道:“好你個馬牢頭,虧我平日你這麼相信你,你居然做出這等公報私仇的事來。若不是魏大人明察秋毫,今日我城衛處險些讓你給連累了!”
事情到這裡似乎成了死局。
吳庸也沒想到,牢頭會願意拿命來背這個黑鍋。
可若是如此,不就意味著私牢刑訊逼供不成立?
自己又如何洗脫賣假藥的罪名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