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,吳記藥鋪不遠處的偏僻小巷。
“卑鄙,居然用石灰!”
“這可不是普通石灰,而是我特製的哮喘石灰粉。它不僅僅迷眼睛,吸入後還會造成呼吸道劇烈痙攣...算了,說多了你們大概也聽不懂,再等片刻你們就知道什麼叫求死不能了...”
吳庸癟了癟嘴,小心翼翼地收起了手中剩下的一包石灰。
似乎對付這三個黃皮肌瘦的殺手還用不著這第二包石灰,更甭提自己準備的其他手段。
吳庸故意出門走到這偏僻的小巷,其實就是要引出這一批賣凶人,免得他們傷及無辜,害了小魚和陳老。
他從臧大佛爺哪兒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的,“蛇頭”找了幾個流民,準備直接將他做掉。
蛇頭說買凶人是個可能身懷玄功的高手,吳庸想破了腦袋,也想不到那買凶的金主究竟是誰。
所以,他準備引出這個幕後黑手。
......
城北平民窟,龍蛇混雜。
一處破屋內,癩頭老王正和金主兒激烈的爭辯著。
癩頭老王是青州道上的老混子,不屬於任何一派,時常做些接黑活兒的中間角色。他膽大心細,路子廣,少有出事。無論是城裡的亡命之徒,城外的黑雲山土匪,他都有門路可以聯係。所以,這些年也漸漸弄出了些名聲,生意也好了起來。
“什麼?你說任務失敗了?”
“客官,您可彆著急生氣!”
癩頭老王臉色不悅地看對麵那個兜帽遮臉的神秘男子,說道:“您之前可沒給我們說過,你要殺的那個人認識臧大佛爺。要是知道臧大佛爺會插手這事兒,你就是給我十倍的價錢,我也絕對不會接我這樁生意!”
兜帽男子神色陰晴不定,嘀咕道:“那小子怎麼可能和臧大佛牽扯上了關係,你是不是哪裡弄錯了?”
“嗬嗬!若不是你是老主顧,我還以為這次是仇家要坑我,故意讓我招惹臧大佛。”
蛇有蛇道鼠有鼠路,他常年做這些黑買賣,自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。
頓了一頓,癩頭老王繼續說道:“我也剛知道佛爺托人調查這事兒,我手裡很多路子都是通過他手下那些人去辦,所以根本藏不住神秘秘密。現在您就自求多福吧,佛爺真要追究你,這青州城你絕無藏身之地。”
聽到這話,兜帽男子沉吟思索了一陣。
半晌後,他又說道:“我知道你還有其他的路子。我再加些錢,你看能不能幫我找個高手動手...那人必須要死!”
賴頭老王:“我很好奇,你為何就一定要那小子死?”
兜帽男子不悅道:“你賴頭老王什麼時候也破規矩,打聽金主的事兒了?”
“嘖嘖,你這筆錢可不少,足以請動一個通脈大成的高手替你出手。”
癩頭老王看著那一疊厚厚的金票,看似有些動心。
他轉而語氣一轉,道:“嘖嘖...你可彆以為我不知道那小子嘴角得了六扇門捕頭的青睞,要他死了,日後肯定有後患...”
“嗬嗬,原來還是錢的問題!”
兜帽男子也不囉嗦,又拿出一疊金票,說道:“這些可夠?!”
癩頭老王本來就是做的刀口舔血的活兒,似乎被這錢財迷了眼,又說道:“現在雖然我還不清楚那個小子和臧大佛有什麼關係。但想來他不會為了這麼一個廢物大少,和我癩頭王扯破臉皮...你要我替你找人出手也行,這錢嘛...還得加!”
賴頭老王有些貪得無厭,可似乎也認準了這兜帽男子似乎著急一定要殺掉吳庸,一而再地要求加錢。
“再多就不可能了!殺一個毫無玄功修為的普通人,這個價錢已經超出太多。”
兜帽男的語氣越來越不快,可他依舊忍著怒意又掏出了幾張金票。
賴頭老王捏了捏金票,眸子裡閃爍著陰謀的光芒,
“這個嘛...錢是夠了...”
似乎他還想繼續說些什麼,可就在這時候,突然門外響起了一聲輕微的異響。
癩頭老王似乎聽到了暗號一般,露出了一抹笑意,突然閉口。
隨即,他又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,
“嘖嘖,錢是好東西...可是得有命花才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