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在這兒生,這裡有人要害我……”劉素兒幾乎是用生命在嘶吼。
出去請人的丫頭很快就帶人進來了,衛沉魚挑了挑眉頭,就聽那丫鬟回稟道:“三皇子到了,他怕出事兒就把產婆和大夫都帶過來了,正好用得上。”
衛沉魚臉色難看至極,劉素兒夫妻倆真是不要臉了,還真的準備在她這個姑娘家的屋子裡生孩子。
這個時代對這種事情可是避諱得很。
“把皇子妃抬去偏院生。”
她沉著臉吩咐道。
“那可不行,郡主啊,這女人生孩子如同過鬼門關,沒辦法挪了。”立刻一個婆子就跳出來道。
“不能在正院生,這裡供奉著我爹娘的牌位,否則是大不敬。既然沒辦法挪到偏院,那就抬出去在外麵生吧,恕郡主府不伺候了。多叫幾個侍衛來,這裡人太多了,恐怕請出去要費些功夫。”衛沉魚根本不為所動,甚至讓丫鬟把侍衛叫進來。
幾個婆子一聽這話,立刻慌了神,連忙叫住人道:“老奴幾個這就把皇子妃挪去偏院,還請郡主安排個人領路。”
一大串人都跟著去了偏院,明珠公主猶豫了一下,抬腳也想跟上,卻被衛沉魚叫住了。
“明珠公主的身體好些了嗎?”
“多謝郡主關心,已經大好了。”她衝著衛沉魚行了半禮。
“不知道公主是否有彆的話想對我說?”衛沉魚又問了一句。
明珠公主沉默了半晌,才道:“沒有,皇子妃生產隻怕凶多吉少,妾要去守著了。”
衛沉魚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,再聽到她對自己的稱呼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,隻怕明珠公主不僅不會幫她,還要自保了,更甚者是幫著劉素兒。
她冷笑一聲,明珠公主和劉素兒還真是臭味相投,之前她倆不是一個男人,就聯手欺負許鶯鶯。
如今因為衛沉魚的插手,這兩人共用一個男人了,竟然還想聯手坑害她,真是狗改不了吃屎,還虧她可憐明珠公主小產血崩,熱心幫忙出主意。
隻可憐那個流掉的孩子,有這樣一個辨不清是非的娘和一個畜生的爹,才害得他連睜眼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。
衛沉魚趕到偏院的時候,三皇子正在院子裡衝著屋裡喊,一個大男人哭得不像樣子,活像死了爹媽。
“表哥。”她喊了一聲。
結果剛聽到她的聲音,三皇子立刻回頭,惡狠狠地盯著她看,雙眼赤紅顯然非常激動。
“是你害了素兒!”他又看到了明珠公主,直接惡狠狠地衝過去,一巴掌扇過去:“還有你這個賤-人,你們倆合起夥來害她!”
明珠公主被他打得頭都偏到了一邊,臉頰上印著清晰的五個手指印。
“三皇子何出此言?我成日關門在家裡繡嫁妝,既不接拜帖,也不赴請帖。皇子妃不請自來,鬨得在郡主府生孩子,如今又說我害她,可是要證據的。”
衛沉魚冷下臉來,她身邊伺候的人多,況且這裡還是她的地盤,所以三皇子終究沒有動手打她,但是看他那副氣急敗壞的樣子,想必如果再不據理力爭,這巴掌也得落到她臉上來了。
“你要證據,我便給你證據。你身上有異香,素兒正是聞了這香氣才忽然發動的。這是慶國一種宮廷秘製的香料紅綢,裡麵兌了大量的藏紅花,藥性很猛。孕婦聞了會滑胎,產婦接觸會血崩。素兒一向知道明珠公主是慶國來的,所以一直提防著,也隻有到你這裡才鬆懈下來。方才素兒正是聞了你手上的香氣,才會發動。”
三皇子手指著劉素兒帶來的婆子道:“這些人,甚至你府上的丫鬟,都能證明你身上有異香。或者讓人搜你的屋子,肯定能查出紅綢的蹤跡。”
衛沉魚挑了挑眉,繞了一大圈,總算是把這事兒栽贓到她身上,說實話她都替劉素兒累得慌。
就這麼個錯漏百出的計謀,也就三皇子這傻逼戀愛腦信了。
“皇子妃既然如此提防明珠公主,為何出門還帶上她?難道不應該徹底遠離嘛?時時刻刻與仇人同處一室,莫不是覺得自己肚子裡的胎位太正了?”她冷笑出聲,毫不客氣地就開了口。
明珠公主身上的冷汗一波接著一波,她臉色慘白地看著暴怒的三皇子,又瞧了瞧衛沉魚,最後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,直接跪倒在地。
“殿下,郡主的確有紅綢,是她問妾要的。本來這種害人的秘藥,妾不該給旁人,可是妾當初小產身子不好,郡主多加幫助,她問妾張口了,妾不好不給啊。況且紅綢有異香,人一旦沾上,半年都有殘香,不好抵賴的。”
明珠公主“噗通”一聲跪倒在地,聲淚俱下道:“妾以為她是要嫁人了,所以留作以後用,萬萬沒想到是給皇子妃用啊,妾心難安啊。”
明珠公主的確派人給她送過東西,但隻是小玩意兒而已,衛沉魚對這些東西一向謹慎。